但它意味着一种可能!一种在绝境中,另辟蹊径,掌控这种幽冥之力的可能!
陈玄心中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激动。他缓缓抬起依旧僵硬,却似乎多了一丝力气的手,指尖萦绕着一缕几乎看不见的、带着阴寒气息的微弱气流。
“这……”黑肱和张禳目瞪口呆。
就在陈玄初步稳定体内异状,并因这意外发现而心生希望时,匠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低沉的喧哗。
“陈祭酒何在?少府及丞相府联合巡查使到!速速开门迎候!”一个倨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少府与丞相府的人?在这个敏感时刻?来者不善!
张禳和黑肱脸色一变。陈玄如今状态,如何见客?更何况,对方明显是来找茬的。
“陈师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不便见客!”张禳立刻走到门边,沉声回应。
“哼!身体不适?我看是心里有鬼吧!”门外那声音更加冷厉,“北麓之事,震动朝野!嬴朔大人昏迷前将事务交予陈玄,如今骊山混乱未平,他却称病不出?莫非有何隐情,不敢面对巡查?今日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撞门!”
“谁敢!”黑肱怒吼一声,抄起靠在墙边的战斧,就要冲出去。
“黑肱!”陈玄用尽力气,发出嘶哑的声音阻止了他。他看了一眼枕边的蟠龙玉符和龙雀短剑,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躲是躲不过的,对方既然敢来,必然是做好了准备。
他示意张禳扶他坐起,整理了一下衣衫,尽管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僵硬,但他努力挺直了脊梁。然后,他对张禳点了点头。
张禳会意,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匠房的门。
门外,站着数名身着官袍、神色倨傲的官吏,为首者是一名面白无须、眼神阴鸷的中年人,正是少府的一名丞官,其身后还跟着几名气息精悍、明显是丞相府蓄养的护卫。
那少府丞官看到房内情形,目光扫过虚弱不堪、倚榻而坐的陈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轻蔑,但当他看到陈玄枕边那枚染血的蟠龙玉符时,瞳孔还是微微收缩了一下。
“陈祭酒,”少府丞官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下官奉命巡查骊山善后事宜,有些情况,需要向陈祭酒核实。听闻祭酒身体抱恙,不知可否……”
“无妨。”陈玄打断他,声音虽然沙哑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大人有何疑问,但说无妨。”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龙雀短剑冰凉的剑柄,体内那丝新生的、阴寒的能量似乎受到牵引,缓缓流动起来。
少府丞官眼中寒光一闪,也不再虚与委蛇,直接发难:“好!那下官就直说了!北麓一战,蒙阚都尉麾下五千精锐近乎全军覆没,嬴朔大人重伤昏迷,皆因有人贸然引动未知力量,致使局面失控!陈祭酒,当时星力冲天,可是你所为?你对此巨大损失,作何解释?!再者,帝陵守卫为何独对你网开一面?你与地宫深处,究竟有何牵连?!”
这几个问题极其刁钻恶毒,直接将北麓惨败的责任扣在陈玄头上,并质疑他与帝陵的关联,用心险恶。
张禳和黑肱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反驳,却被陈玄用眼神制止。
陈玄缓缓抬起头,看着那少府丞官,因为体内阴寒能量的流转,他的眼神似乎也带上了一丝冰冷的质感。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大人可知,北麓巢穴之中,暗红邪能已侵蚀地脉,若非及时阻止,一旦其内蕴藏的远古石俑军团被彻底污染、破土而出,届时席卷的,就不仅仅是五千精锐,而是整个骊山,乃至关中大地?”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寒意,让那少府丞官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
“至于帝陵守卫为何未将我格杀……”陈玄抬起手,轻轻握住了龙雀短剑的剑柄,那剑柄上的暗金龙纹似乎微微亮了一下,“或许是因为,我手中之剑,名为——龙雀。”
“龙雀”二字一出,那少府丞官和他身后的丞相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