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匠,将皮球踢回了公输越和“朝廷法度”。
韩宦官脸上的假笑渐渐收敛,眼神变得阴鸷起来:“陈工师,这是……要辜负赵大人的美意了?”
“非是辜负,实乃力有不逮。”陈玄语气依旧平淡,“韩内侍请回吧,代陈某谢过赵大人挂念。”
韩宦官盯着陈玄看了半晌,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的动摇或恐惧,但他失败了。陈玄的目光如同深潭,不起波澜。
“哼。”韩宦官冷哼一声,知道今日难以达成目的,他阴冷地扫了一眼张禳和黑肱,最后目光再次落回陈玄身上,“既然陈工师执意如此,那咱家便如实回禀赵大人了。只是希望陈工师……莫要后悔今日的选择。至于这‘故人’的消息,陈工师还是抽空看看吧,或许……会改变主意也未可知。”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便走,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的黑暗中,连同那阴影里潜伏的气息也一同远去。
匠房门重新关上,屋内三人却感觉不到丝毫轻松。
“陈师,这……”张禳满脸忧色,“赵高此举,分明是要逼我们就范,或者将我们置于死地!”
黑肱怒道:“怕他个鸟!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陈玄摇了摇头,疲惫地靠回榻上。刚才与韩宦官的短暂交锋,耗费了他极大的心力。“鱼死网破,是最无奈的选择。赵高势大,我们现在还无力正面抗衡。”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枚铜管。赵高留下的这个东西,像是一颗毒饵,明知危险,却可能包含着至关重要的信息。
“张禳,检查一下,小心有无机关或毒物。”陈玄吩咐道。
张禳小心翼翼地拿起铜管,仔细检查了蜜蜡封口,确认无误后,才轻轻掰开,从中倒出一卷细薄的绢帛。
他展开绢帛,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甚至带着一丝惊恐,猛地将绢帛递到陈玄面前。
“陈师……您看!”
陈玄凝目望去,只见绢帛上并无文字,只用极其精细的笔法,画着一幅人物小像。那是一个女子的侧影,身着素雅史官服饰,容颜清冷,眉目如画,正是阿黎!
而在小像旁边,还画着一个小小的、但却十分醒目的标记——一个被锁链缠绕的囚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