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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理解了灰烬使者最终的抉择与牺牲。
它看到了“原初实验体”外壳上那道细微的裂缝。
核心协议在激烈冲突。是继续执行前代文明遗留的“静默”与“观察”指令,还是基于“生存与延续”的最高准则,对这明显已经突破封锁、开始向外释放影响的极端威胁进行……干预?
“逻辑悖论:干预可能加速威胁扩散。不干预,威胁仍会持续成长。”
“数据不足,无法计算最优解。”
“启动概率云演算……推演未来分支……”
无数条可能性分支在信息海中生成、演化、崩溃。绝大多数分支的终点,都是“实验场-Zero”的彻底崩解,以及那“原初实验体”挣脱束缚后,对临近世界扇区造成的不可估量的污染与破坏。
然而,在亿万次演算中,几条极其微弱、几乎不可能的分支,开始浮现。这些分支的共同点在于——都存在着一个关键的内部变量,一个源自“实验场-Zero”本土的、能够与那“原初实验体”或“变量本源”产生某种特殊互动,从而引向不同结局的因素。
观测者零式立刻锁定了这些因素。它们指向了几个残存的“坐标”:
· 九鼎封印内,那具与“异数”相关的肉身与玉佩。
· 废墟中,那个持有异常磁石、精神濒临崩溃的文书(张禳)。
· 甚至……那已然消散、却曾与灰烬使者同源的陈玄与阿房的历史残响(存在于信息层面,并未完全湮灭)。
骊山核心。
那“原初实验体”似乎对自己无意中泄露的意念所造成的一系列微末涟漪毫无兴趣。它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身那裂开缝隙的外壳内部。
透过那道缝隙,它“看”向了自己。
它看到了那畸形的、强行糅合了建木“定义”权柄与变量“超越”本质的、混乱不堪的内在结构。这是一种极致的痛苦,一种永远无法达成真正“自我定义”的牢笼。
灰烬使者以自身湮灭为代价促成的“悖论接触”,虽然未能摧毁它,却像一根楔子,打碎了它赖以维持扭曲平衡的某个关键节点。那层由始皇意志和归墟侵蚀构成的外壳,不仅是为了隐藏,更是为了束缚内部这团时刻可能自我崩溃的混沌能量。
现在,外壳出现了裂缝。
束缚,松动了。
那冰冷的意念中,困惑逐渐被一种更加原始的情绪取代——饥饿。
它需要更多的“定义”,需要更多的“能量”,需要……补完自己!
它不再满足于被动地汲取骊山地脉和万灵薪柴。它开始主动地、粗暴地……抽取!
轰隆隆——!!!
整个骊山陵墓,不,是整个骊山山脉,都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比之前封陵时更加猛烈!山体表面开始出现巨大的裂痕,修建在地表的宫殿群成片倒塌,地宫内部的结构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
不仅仅是物理结构的崩解。所有残存在陵墓内的生命体——那些尚未被殉葬的工匠、囚徒,甚至是一些赵高的党羽士兵——都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他们的生命力、他们的精神、他们存在的痕迹,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抽离,化作一道道浑浊的能量流,涌向地心那道裂缝!
就连那些没有生命的兵俑、青铜器、玉器,其上蕴含的微弱灵性(工匠的心血、祭祀的意念),也在被剥离、吞噬!
“原初实验体”正在进行的,是一场对“实验场-Zero”所有残存“存在”的……最终消化!
观测者零式内部,概率云演算的结果正在急速收束。那几条原本微弱的机会分支,在“原初实验体”开始疯狂抽取一切的情况下,正在一个接一个地湮灭。
“警告!‘实验场-Zero’现实稳定性指数呈断崖式下跌!”
“‘绝对因果静默协议’残余效力正在被强行冲垮!该区域存在性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