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小的字:
“专心。无关人事,少费心神。”
梅韵涵的呼吸瞬间窒住。脸颊像被火燎过一样,迅速烧了起来。
“无关人事”?他指的……是涂乾俊吗?他果然还在在意!他用这种方式,既履行了在他看来“应该”履行的指导职责,又明确地表达了他的不满和……警告?
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和愤怒交织着涌上心头。他凭什么这样定义她的人际交往?凭什么用这种隐晦又伤人的方式来“提醒”她?
她猛地攥紧了纸条,指节泛白。她想回头质问他,想把这团纸扔回给他,想大声告诉他她讨厌他这样阴阳怪气的态度!
可她最终什么也没做。她只是死死咬着下唇,将那股翻腾的情绪硬生生压了下去,把那张揉得发烫的纸条狠狠塞进了笔袋最底层。
然后,她拿起笔,按照他提示的思路,重新看向那道数学题。眼前的数字和符号却模糊一片,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无法思考。
他依旧关注着她,甚至在她遇到困难时还会出手相助。可这帮助里,却掺杂了冰冷的控制和刺人的猜度。这比彻底的漠视,更让她感到难受。
放学铃声响起,教室里瞬间喧闹起来。梅韵涵几乎是立刻开始收拾书包,动作快得有些慌乱,她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辰逸走过来,习惯性地想等他们一起走,却看到梅韵涵苍白的脸色和龙斯誉依旧冷峻的侧影。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拍了拍龙斯誉的肩膀,说了声“先走了”。
龙斯誉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梅韵涵拉上书包拉链,站起身,没有看龙斯誉一眼,径直朝着教室后门走去。她能感觉到,那道沉静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她的背上,如影随形,带着她无法理解的重量和复杂。
这一次,她没有丝毫停留,加快脚步,几乎是逃离般汇入了涌向门口的人流。
龙斯誉是回来了。
可他带来的,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而是一场无声的、冰冷的骤雨,将她心中因他归来而刚刚升起的、微弱的光亮,彻底浇熄。
这微妙而深刻的变化,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和……心疼。那冰冷的控制之下,是否也藏着她尚未读懂的不安?
她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而她,甚至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暮色渐浓,梅韵涵几乎是跑着回到了家。关上房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她才敢让一直强忍着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笔袋里那张纸条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坐立难安。她把它掏出来,用力展平,盯着那行小字——“专心。无关人事,少费心神。”
每一个字都像他冰冷的目光,带着审视和不容置疑的裁决。委屈、愤怒,还有一种被误解的无力感,在她胸腔里翻江倒海。他凭什么?凭什么用这种方式来界定她的世界?凭什么认为涂乾俊就是“无关人事”?凭什么觉得她需要他来“提醒”该如何“专心”?
她抓起笔,几乎想在那张纸条上狠狠划掉这行字,或者写些什么激烈的言辞反驳回去。但笔尖悬在半空,最终却无力地落下。她发现,自己甚至连和他正面争吵的勇气都没有。他那种沉默的、居高临下的姿态,将她所有想要宣泄的情绪都堵在了喉咙里。
这一晚,梅韵涵失眠了。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龙斯誉归来后的每一个细节——他沉静却冰冷的眼神,他刻意加快的步伐,他省略的“明天见”,以及这张带着刺的纸条。与记忆中那个虽然沉默却始终将她护在身后、为她扫清一切障碍的龙斯誉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一种割裂般的困惑和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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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梅韵涵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走进教室。她刻意避开了龙斯誉可能出现的路线,低着头,快速走到自己的座位。
一整天,她都处在一种高度敏感的状态。她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比以前更加执着,也更加沉重。他不再递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