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着某种即将破笼而出的情绪,“我的,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
雨水顺着他额前的发梢滴落,滑过他高挺的鼻梁,最终没入衣领。他站在雨里,浑身湿透,眼神却像燃烧的火焰,灼灼地逼视着她,等待一个答案。
梅韵涵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痛。她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显得有些狼狈却依旧固执挺拔的身影,看着他眼中那从未如此清晰表露过的、几乎可以称之为“脆弱”的质问,所有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奇异地凝固了,然后慢慢融化成一滩酸涩难言的水渍。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龙斯誉。不再是那个永远冷静、掌控一切的少年,而像一个……害怕被取代、被模糊了位置的孩子。
她忽然意识到,他所有的冰冷、沉默、甚至那些伤人的举动,或许都源于同一个地方——一种她从未深入理解过的,属于龙斯誉式的恐慌。
雨,还在下。街灯次第亮起,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昏黄的光晕。
两人站在伞下,一站一立,一干一湿,无声地对峙着。空气里弥漫着雨水的气息,和一种更加潮湿、更加沉重的情感迷雾。
梅韵涵看着他那双固执地等待着答案的眼睛,第一次发现,那深邃的眼底,除了她熟悉的守护和引领,原来也藏着如此深的不安。
她张了张嘴,那个盘旋在心底许久的、关于“特殊”的答案,几乎要脱口而出。可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吹来,带着冰凉的雨丝扑在她脸上,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
她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而龙斯誉眼底那簇微弱的、期待的火苗,在她长久的沉默中,一点点地,熄灭了。
雨水顺着龙斯誉的发梢、下颌不断滴落,在他脚边积起一小片水洼。他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浑身湿透,像一尊被遗弃在雨中的石像,那双原本灼灼逼人的眼睛,此刻只剩下被雨水冲刷后的沉寂和一丝难以捕捉的……自嘲。
梅韵涵的沉默,像最后一块巨石,压垮了他心中某种隐秘的期待。他看着她慌乱又无措的眼神,看着她微微颤抖的嘴唇,最终,什么也没等到。
他极轻地扯了一下嘴角,那弧度短暂得几乎不存在,却带着无尽的落寞。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梅韵涵心头发紧——有失望,有疲惫,还有一种她看不懂的,仿佛做出了某种决定的决绝。
他转过身,没有再试图共用那把伞,也没有再看她一眼,径直步入了绵密的雨幕之中,挺直的背影很快被灰蒙蒙的雨帘吞没,消失不见。
梅韵涵僵在原地,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深蓝色的伞,伞面上还残留着他手掌的力度和温度。冰凉的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她手背上,她却感觉不到冷,只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块,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他最后那个眼神,比之前所有的冰冷和质问都更让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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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一种更加令人窒息的沉默,在梅韵涵和龙斯誉之间蔓延。
他不再看她,不再递纸条,不再有任何形式的交流。甚至当她的笔滚落到他脚边,他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用脚尖轻轻拨开,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他彻底将她视作了空气,一种比愤怒和冷漠更彻底的——无视。
梅韵涵试图鼓起勇气,想找他解释,想告诉他自己从来没有觉得他的付出是“理所当然”,想说她很清楚什么是“特殊”……可每次对上他那双空洞又疏离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班级里的气氛也变得更加微妙。关于龙斯誉和梅韵涵“闹掰了”的传言不胫而走。涂乾俊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再像之前那样自然地与她交谈,只是偶尔目光相遇时,会递过一个带着些许询问和歉意的眼神,这让梅韵涵更加无所适从。
辰逸夹在中间,几次想调节,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撬动龙斯誉那冰封的态度,也只能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