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麻松山带领护林队在兴安岭的群山密林间,艰难却坚定地开启转型之路的同时,渤海湾畔,另一条战线也在经历着一场深刻的变革与开拓。牛晓云那夜在山岗上独酌,将过往情感彻底封存后,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将全部的精力和心智,都投入到了“兴安号”和海上事业的发展中。她的目标明确而坚定——不仅要让“兴安号”成为真正的海上利刃,更要为整个团队,开辟出一条不依赖于狩猎的、更加广阔和可持续的财富之路。
“兴安号”经历了几次丰收,尤其是那次宋代沉船瓷器的意外发现和后续的捐赠,虽然未带来直接经济利益,却极大地提升了牛晓云和船队在官方层面的声誉和信任度。利用这笔无形的资本,加上几次出海捕捞积累的资金,牛晓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组建一支属于他们自己的小型船队。
这个想法,她首先和王老汉以及于振军(通过信件沟通)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王大爷,光靠‘兴安号’一条船,抗风险能力太弱了。”牛晓云在“兴安号”那狭小的船舱里,摊开自己绘制的海图和账本,冷静地分析,“一次风暴,一次像上次那样的意外,就可能让我们前功尽弃。而且,近海的资源有限,竞争也越来越激烈。我们必须走出去,走得更远,才能抓到更多、更值钱的渔获。”
王老汉吧嗒着旱烟,眉头紧锁:“晓云姑娘,理是这么个理。可再买一条船,哪怕是二手的,也得是这个数……”他伸出一个巴掌,晃了晃,“再加上招人、买网、油料……咱们这点家底,够呛啊!”
“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牛晓云语气坚决,“我们可以把这次捐文物的荣誉,以及我们之前稳定的捕捞记录作为凭证,向信用社申请一部分贷款。剩下的,我们自己凑。船,不一定要全新的,找状态好的二手船,或者跟别的船队合伙,都可以谈。关键是,我们必须迈出这一步。”
她的魄力和清晰的规划,说服了王老汉。于振军在回信中也表示了支持,认为海上事业是团队未来重要的经济支柱,必须做大做强。
说干就干。牛晓云展现出了与她年龄和性别不相符的干练与韧性。她带着海柱,跑公社,跑县里的农村信用社,一遍遍地向信贷员陈述他们的计划、展示他们的“信誉”(那面“保护国宝”的锦旗和荣誉证书起到了关键作用),最终成功申请到了一笔低息贷款。同时,她和王老汉动用所有人脉,四处打听合适的二手渔船。
功夫不负有心人。半个月后,他们在邻县一个即将转产的集体渔场,找到了一艘准备出售的、吨位比“兴安号”稍大、船龄相仿但保养得不错的铁壳渔船。经过几轮艰苦的谈判,牛晓云以其精准的眼光和寸土不让的坚持,以一个相对合理的价格,将这艘命名为“海丰号”的渔船收入囊中。
紧接着是招募船员。“兴安号”原有的船员是核心骨干,但远远不够。牛晓云没有在林场内部招人,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望海屯和周边那些熟悉大海、渴望改变命运的年轻渔民。她亲自面试,不看关系,只看水性、体力、品性和学习能力。很快,“海丰号”也配备齐了包括船长(由经验丰富的老渔民担任,牛晓云总揽全局)、大副、轮机长、水手在内的全套人马。
两支船队,需要统一的管理和调度。牛晓云借鉴了护林队的部分经验,建立了简单的规章制度:统一由她制定捕捞计划和航线;两艘船的收获统一由她联系销售,按劳分配;建立基本的维修保养和安全生产条例。她虽然年轻,但那次勇斗白鲨的经历和捐宝的义举,让她在船员中建立了极高的威望,加上她处事公允,头脑清晰,很快便将两支船队打理得井井有条。
船队初成,牛晓云立刻将目光投向了更远的市场和更珍贵的渔获。她不再满足于在近海捕捞普通的黄花鱼、鲅鱼,而是将目标锁定在了价值更高的对虾、海参、鲍鱼等海珍品,以及更远洋的优质鱼类。
“王大爷,您看这片海域,”牛晓云指着海图上远离海岸线的一片区域,“根据老渔民的口述和零星的海图标记,这里水更深,暗礁多,很可能有大型的对虾群和海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