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不知何时收了劲,连拂面的凉意都软下来,裹着雪后特有的清冽,不再刮得人脸疼。
原被云层裹得严严实实的月亮,像个怕被发现的顽童,先从云缝里悄悄探了半张脸,
见四下没“人”管束,干脆一蹦就跳出来,悬在墨蓝的天幕上,把清辉泼得满世界都是——
磁鼓峰的雪地被照得发亮,连每个人笑盈盈的脸上,都沾着层淡淡的银光。
“有个人让我带句话给你。”
多尔顿的声音突然破开雪夜的静,他大步走到路飞面前,粗糙的手掌里,卷得齐整的纸页被慢慢展开,
悬赏令上,路飞咧嘴笑的模样在月光下格外鲜活,“1亿2千万贝利”的数字格外扎眼。
“之前听说瓦尔波要打回来时,我都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多尔顿的语气里裹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指尖轻轻蹭过悬赏令上的路飞,“是村里人把这张纸递到我手里,我才知道……
原来你是这么厉害的海贼。虽知道这次战斗赢定了,可还是想问问,瓦尔波最后去哪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墨星身上。墨星挠了挠后脑勺,笑得有些敷衍:“那个啊……他妈喊他回家吃饭了!”
“原来如此!”路飞猛地敲了下手掌,嘴巴张成圆圆的O型,那副“完全懂了”的模样,让知情的索隆、山治都忍不住憋笑——显然没听出墨星话里的搪塞。
只有乌索布没察觉,他瞬间从雪堆后蹦起来,踮着脚凑过去:
“咦!这不是路飞的悬赏令吗?你怎么会有这个?难道你是赏金猎人?哈哈哈,怎么可能!”
他自说自答得乐,巴掌在墨星背上拍得“嘣嘣”响,疼得墨星直咧嘴,腮帮子都撇了起来——
再这么拍下去,乌索布怕不是要先乐后哭了。
路飞还没从雪仗的消耗里缓过来,胸口一起一伏,呼出的粗气立刻凝成白雾,在眼前绕了圈才散。
他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深吸口冷空气:“带话?是谁啊?难道……有人要请我吃饭吗?”
多尔顿看着他满脑子“吃”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语气沉下来:
他说 ‘路飞,我只在阿拉巴斯坦等你十天’。”
顿了顿,他想起什么,补充道,“说这话的人,前不久追着黑胡子海贼团的踪迹来的,名字好像是……艾斯?
对了,他还在村里的酒馆吃了霸王餐,被老板追着跑了半条街,直到海边才跳船溜走。”
“艾斯?吃霸王餐!”路飞像被按了弹簧,“腾”地跳起来,一把抓住多尔顿的肩膀,眼睛亮得吓人,“你说的是艾斯?”
“艾斯是谁呀?”乌索布凑过来,挠着后脑勺,“你这么激动!”
路飞松开手,露出的白牙在月光下闪着光。他摸了摸后脑勺,语气里满是怀念,嘴角不自觉弯起来:
“嗯,艾斯是我哥哥。小时候我们总一起胡闹,他比我早出海好几年呢。”
想起那些日子,他眼睛更亮了,“真想见他啊……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尽快去阿拉巴斯坦!”
“你从没跟我们提过有个哥哥。”索隆靠在旁边的雪人上,刀鞘上沾的雪没抖掉,却没影响他的冷静,“这么说,我们最好今晚就出航?”
“对!”路飞点头,突然转头四处张望,声音拔高,“哎?乔巴呢?乔巴去哪了?”
“乔巴!跟我去海上吧!”
“驯鹿!我们一起当海贼啊!”
他的声音像炮弹似的炸在雪夜里,穿透了磁鼓峰的静,在雪坡上绕了圈才散。
乔巴正坐在不远处的雪地上,后背抵着块被雪焐得温凉的大石头。他抬头望着天上的满月,月光落在分叉的鹿角上,泛着淡淡的银辉。
“今天也是满月啊……”他小声嘀咕,蹄子无意识地抠着身下的雪,把蓬松的雪粒捏成小团,“要是Dr.西鲁鲁克在,会说什么呢?”
他慢慢站起身,把高顶帽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