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之塔顶层，斯潘达姆死死扒住窗沿，目光穿透玻璃，
牢牢锁在下方法庭建筑那片平整的屋顶上。
那里，四周旗台围出一片天然角斗场，两道身影正隔着空气对峙。
“加布拉！他跑去那儿干什么？”斯潘达姆眉头拧成一团，语气里满是困惑。
下一秒，一道身影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那人身周裹着细密的白色蒸气，皮肤泛着灼热的淡红。
“那个……那个就是草帽路飞？”
哪怕隔了数层楼板与玻璃，那股属于强者的压迫感仍如潮水般涌来，撞得斯潘达姆心脏狂跳，脚步不受控制地连连后退。
“路飞来了吗？”
梅丽耳尖地捕捉到斯潘达姆话里的关键词，黯淡的眼里瞬间迸出亮闪闪的希望。
“嗯。”罗宾轻声应着，语气里裹着笃定的温柔，
“只要路飞在，伙伴们很快就会到的。别担心。”
她这话是安慰梅丽，也是在给自己那颗悬着的心，找一个稳稳的落点。
“不行！绝不能再等下去！必须立刻把海贼的注意力引开！”
斯潘达姆猛地转身，先前那点虚伪的从容荡然无存，只剩下狗急跳墙的慌乱与决绝。
他对着身旁大气不敢喘的特工嘶吼：
“传我命令！立刻启动妮可·罗宾和梅丽的交接程序！现在！马上准备转移！”
“可是长官，正义之门那边的舰队还没做好接应准备……”一名特工战战兢兢地试图提醒。
“白痴！蠢货！”
斯潘达姆粗暴地打断，唾沫星子溅了对方一脸，
“出了正义之门，有的是时间等舰队！
但现在——必须立刻把海贼的目光从司法之塔挪开！一秒都不能等！”
他焦躁地在原地踱了两圈，突然顿住脚步，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对了！让CP9全员集合！准备战斗！快去！”
“是！”两名特工如蒙大赦，立马立正敬礼。
一人拔腿去传命令，另一人则转身安排转移事宜，生怕多待一秒就被迁怒。
“我的电话虫呢？”
斯潘达姆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找，最后在脚边的阴影里，
瞥见了那只被他自己摔得歪歪扭扭的法院电话虫。
“可恶！谁把它扔在地上的？每次都这样！一群没用的废物！”
他气急败坏地捡起电话虫——
此刻他早没了戏耍罗宾和梅丽的心思，满脑子只想着搞清楚审判庭的烂摊子到底有多糟。
他手忙脚乱地按下通话键，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慌乱：
“喂！巴斯卡比尔！给我回话！是我！斯潘达姆！”
电话虫的脸瞬间模拟出三个纠结拧在一起的表情，左脑袋先开了口：
“喔！斯潘达姆上官，我是左巴斯卡比尔，”
右脑袋紧跟着接话：“我是右……”
“少废话！”斯潘达姆尖声打断，语气里的崩溃几乎要溢出来，
“赶紧把你那儿的情况说清楚！我听说海贼已经打进审判庭广场了？”
“情况……”
“嗯，情况是……”
“情况嘛——”
三个脑袋的声音挤在听筒里，背景里的喊杀声、爆炸声此起彼伏，乱得像一锅粥。
他们盯着审判大厅里的乱象——
索隆挥刀斩出的剑气龙卷，正把海军和特工像落叶似的卷上高空；
弗兰奇一家的小弟们扛着火箭筒，炮口对准梁柱疯狂轰击，碎石块落得满地都是。
“长官！别说是广场了……海贼现在就在我这审判大厅里，到处砍人啊！”
“现在……现在就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三个脑袋异口同声地哀嚎，声音里满是绝望。
“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