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慢性病用药。”
“夏粮…” 杨国忠刚想开口提任务,被路远一个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这时,浑身泥水的老徐挤了进来,低声在路远耳边说:“路书记,武装部仓库里,还有两套战备钢桥构件!是当年战备时留下的,一直没用过!”
战备钢桥!路远眼睛猛地一亮!这简直是绝境中的曙光!他立刻追问:“在哪?状态怎么样?有人会架设吗?”
“就在镇武装部后院仓库,盖着帆布,我前阵子检查过,构件都刷了防锈油,保存得还行!”老徐肯定地说,“架桥…当年民兵训练时学过,但这么多年了…而且需要专业设备吊装,咱们没有大型起重机啊!”
希望刚升起,又被现实浇了一盆冷水。没有设备,光靠人力,如何架设几十吨重的钢桥构件?
“报告!”派出所所长冲进来,带来一个更坏的消息,“刚接到龙王庙村报告,他们撤离时发现,村里五保户刘奶奶没撤出来!她腿脚不便,耳朵又背,可能还在老屋里!”
路远的心猛地一沉。洪水已经漫进龙王庙村低洼地带,那老屋…他不敢想下去。
“路书记!县里…县里赵县长电话!接进指挥部了!”马有才抱着一个沾满泥的野战电话机跑进来,声音发颤。
路远接过话筒,里面传来县长赵东升焦躁甚至带着怒意的声音:“路远!桥怎么回事?!夏粮收购是政治任务!耽误了,你负得起责任吗?!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48小时内,必须把粮食运出来!否则我撤你的职!”
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般压在路远肩上。一边是上级不容置疑的死命令,关乎全镇经济命脉和无数农民的生计;一边是危在旦夕的断桥,关乎数万群众的生命安全和一位孤寡老人的生死;还有那看似可行却困难重重的战备钢桥方案…
“赵县长,”路远的声音在风雨中异常平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桥体结构严重受损,随时有垮塌风险,我已下令彻底封锁。强行通行等于谋杀!夏粮收购任务,我会另想办法,但前提是保证安全!清溪镇三万群众的生命安全,是我此刻最大的责任!”
不等赵东升咆哮,路远果断道:“请县长协调两件事:第一,立刻请求县武警中队携带冲锋舟和救援设备支援龙王庙村营救被困老人!第二,请求县公路局紧急调拨大型浮吊设备支援,我这里有战备钢桥构件,需要吊装架设便桥!清溪镇会全力配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显然被路远的强硬和条理镇住了,最终传来一声压抑的“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路远立刻开始部署:
“杨副镇长!”他看向脸色阴晴不定的杨国忠,“夏粮任务交给你!组织人手,将已经运到镇粮库的粮食,做好防水防潮!联系粮库,说明情况,争取宽限!同时,统计各村还有多少粮食待运,集中到安全地点!这是你的专长,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路远将最棘手也最“安全”的任务甩给了杨国忠,既是支开他,也是试探。
“张工!老徐!带我去看战备钢桥构件!组织所有懂机械、有力气的党员和民兵,做好构件检查和搬运准备!等县里设备一到,必须第一时间开始架桥!”
“派出所!组织警力和民兵,加强桥头警戒和全镇巡逻,防止有人趁乱生事,重点保护粮站、卫生院、供电所等关键设施!”
“卫生院!组织医疗队,备足药品,特别是外伤、感冒、腹泻药,预防灾后疫情!派人去龙王庙村接应待救老人!”
“马主任!你坐镇指挥部,协调各方,保障信息畅通!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报告!”
“其余各站所、各村,立刻组织力量,排查辖区危房、险段,转移危险区域群众!安抚民众情绪,保障基本生活供应!”
一道道指令清晰、果断,如同定海神针,让慌乱的人群迅速找到了方向。大家领命而去,机修棚里只剩下风雨声和路远沉重的喘息。他走到门口,望着黑暗中如同巨兽般蛰伏、随时可能吞噬一切的危桥,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