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不轻不重地拍在光洁的红木桌面上。声音不大，却像惊雷炸响在马强心头。
“我给您送份‘礼物’。” 张卫国双手撑在桌沿，身体微微前倾，那双锐利的眼睛近距离逼视着马强，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铁锤砸落，“马主任最近操心的事情太多，我怕您忘了些不该忘的规矩，特意让我来帮您回忆回忆。”
马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冷汗不受控制地从鬓角渗出。他死死盯着那个文件袋，仿佛里面藏着毒蛇猛兽。
“这…这里面是什么？你…你想干什么？” 马强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是什么？” 张卫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是马主任您这三年经手的几笔‘小账’。比如，去年城北新区‘锦绣家园’项目，您小舅子挂靠的那家皮包公司，是怎么拿到土方工程的？中标价比市场价高了三成吧？那多出来的两百七十万，分了几次，通过哪几个账户，最后进了谁的口袋？再比如，县教育局那批‘信息化教学设备’采购，中标的那家省城公司，好像跟您那位在省城做建材生意的表哥关系匪浅？设备型号老旧，价格虚高近百万，回扣…很可观吧？”
张卫国每说一句，马强的脸色就白一分，身体就控制不住地颤抖一下！这些事，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每一笔资金流向都经过多层伪装！他…他是怎么知道的？！还知道得如此详细具体？！
“还有，” 张卫国仿佛没看到马强摇摇欲坠的样子，继续用那冰冷的、毫无波澜的语气说着，“您那位在县中心开高档会所的‘红颜知己’，丽水湾那套价值三百多万的江景房，房产证上写的是她侄子的名字？啧啧，马主任真是情深义重，金屋藏娇啊。哦，对了，她那个不成器的侄子，去年在邻县酒驾撞死人，最后赔了八十万私了，这钱…来得也挺快吧？”
“够了！别说了！” 马强猛地站起来，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巨大的恐惧彻底攫住了他！这些事，任何一件抖出来，都足以让他把牢底坐穿！路远…路远他手里竟然掌握着这么多致命的证据？！他什么时候查到的？！他想干什么？！
张卫国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浑身筛糠的马强，眼神如同看着一只待宰的鸡鸭：“有人让我转告您：他对您这些小打小闹，本来没兴趣。但您的手，伸得太长了。不该碰的人碰了，不该说的话说了。这‘礼物’，是警告，也是最后通牒。”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袋，并没有递给马强，而是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薄薄的打印纸，上面清晰地列着几个银行账号、转账金额和时间，以及一处房产地址和登记人姓名！都是马强最核心、最致命的秘密！
“这只是开胃菜。” 张卫国将那张纸轻轻放在马强眼前，让他看得清清楚楚，“原件，以及更精彩的内容——包括您和李副县长之间某些更深入的‘合作’记录，我那里还有很多备份。我老板他老人家最近心情不太好，如果这些东西不小心‘飞’到了省纪委郑明副书记的案头，或者‘飞’到了某些记者的邮箱里……”
“不！不要！” 马强彻底崩溃了，双腿一软，瘫坐回宽大的皮椅上，面无人色，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兄…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是路…路县长吗？…想要我怎么做？我都听！我都听！”
“嗯？”
“不…不…我不知道是谁。”
“嗯？”
“我…我…我知道是谁。”
张卫国收起那张纸，重新塞回文件袋，看着彻底被击垮的马强，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很简单：第一，管好你的嘴，管好你的人，从现在起，再敢伸一根手指头，或者在外面乱嚼一句舌头根子……”
“不敢！绝对不敢！” 马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忙不迭地保证，声音带着哭腔，“我马上！马上让他们都滚蛋！绝对不再招惹！”
“第二，” 张卫国声音更冷，“给你身后那位李副县长带个话，清溪县这盘棋，不是他李国华一个人能下得动的。给京城的大人物当刀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