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莎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宝贵物资,又看了看丹恒背上脸色苍白、人事不省的墨徊,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我会的,请务必照顾好他……还有,谢谢你们,真的。”
星捡起地上的速写本和笔,小心地放回墨徊的帆布包。
三月七担忧地看着墨徊毫无血色的脸:“他没事吧?刚才还好好的……”
星背上墨徊的帆布包,检查了一下:“呼吸平稳,就是累脱力了,睡得跟……嗯,跟帕姆打扫完整个列车后的样子差不多。”
她努力找了个不那么糟糕的比喻。
丹恒背着墨徊,步伐稳健地走出诊所,融入下城区昏暗的街道。
星和三月七紧随其后。
在歌德饭店定了一个简陋的双人间,丹恒小心翼翼地将墨徊放到其中一张床上,替他脱掉鞋子,盖好被子。
墨徊在接触到相对而言柔软的被褥时,无意识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咕哝,像只找到温暖巢穴的小动物,本能地蜷缩起来,把脸埋进被子里,睡得无比香甜安稳,仿佛刚才那场精明的谈判和力量耗竭的具现化从未发生。
三月七看着墨徊毫无防备的睡颜,担忧地问:“丹恒老师,他一个人……”
“你们去隔壁休息吧。”
丹恒的声音不容置疑,他拉过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坐在两张床之间,面对着门口,“我守夜。”他的目光扫过紧闭的房门。
下层区鱼龙混杂,桑博虽然接了任务,但难保没有其他势力盯着他们这些外来者。
守夜,既是保护同伴,也是必要的警惕。
在列车上整理智库资料熬通宵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三月七和星对视一眼,知道丹恒的决定不会改变,也明白他的用意。
三月七点点头:“那好吧,丹恒老师辛苦啦!星,我们走。”
她拉着星去了隔壁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和丹恒翻阅终端资料时轻微的电子音。
昏黄的灯光下,丹恒的目光偶尔会落在熟睡的墨徊身上。
少年安静的睡颜褪去了清醒时的或呆萌或精明或抽象,显得格外纯粹无害。
丹恒想起他那对“不靠谱”的父母,又想起他刚才在诊所里展现出的谈判手腕和为了帮助他人不惜耗尽自己的举动,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这家伙,潜力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大。
也许阿哈那个乐子神,这次真的……做了件不错的事?
丹恒摇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开,继续专注于分析贝洛伯格的情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