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跳这个。”
他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又像是在对自己解释。
语气很平淡,没有抱怨,没有炫耀,只是淡淡的陈述。
这舞蹈于他,似乎更像是一件被郑重收藏、非必要不轻易示人的器物,蕴含着特殊的意义和消耗。
白厄的小圆手无意识地攥紧了一根草叶,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他当然知道这舞蹈不普通,不仅仅是技巧上的不普通,更是本质上的非凡。
它消耗的似乎不仅仅是体力,还有某种更深层的东西。
沉默再次降临,但不再是之前的空茫,而是充满了一种无声的交流。
墨徊侧躺着,继续看着白厄,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愈发柔软,那丝仪式的疏离感彻底褪去,变回了白厄所熟悉的那个墨徊。
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像是舞蹈结束后某种意念的自然流露,再次轻声开口,语气里带上了一种近乎天真的郑重和分享的意味。
“既然跳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或者说,在复述某个深植于心的信念。
“……辟邪祈福……”
他的目光清澈而真诚,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将最后四个字,清晰地送入白厄的耳中。
“……见者有份。”
“……”
白厄彻底怔在了原地。
仿佛有一道无声的惊雷,在他棉花做的身体里轰然炸响,震得他所有的思绪和感知都瞬间停滞了。
辟邪……祈福……见者有份?
这八个字,像是最古老的咒语,又像是最质朴的祝福,以一种他完全无法预料的方式,重重地撞入了他的心脏。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甚至此刻连人都不是,只是一个依附于棉花娃娃身体的异世灵魂。
他经历过战斗、离别、守护与牺牲,他理解“祈福”的重量,也深知“辟邪”的意义。
但这份祝福……就这样轻飘飘地、却又无比郑重地,被墨徊用这样一种方式,赋予了他?
只是因为“看到了”……
所以“有份”?
没有条件,没有缘由,仅仅因为“在场”,因为“看见”,就可以分享这份由那样震撼的舞蹈所引动的、神秘而强大的祝福?
巨大的荒谬感与一种难以形容的、滚烫的暖流同时席卷了他。
荒谬在于这祝福的方式和对象是如此超现实;温暖则在于这份馈赠的纯粹和不容置疑。
墨徊就那么侧躺着看着他,眼神干净得像山涧的泉水,仿佛刚刚给出的不是一份可能蕴含着非凡力量的祝福,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分享糖果的邀请。
他甚至因为疲惫和放松,眼神显得有些懵懂,完全不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话,带来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白厄张了张嘴,他那缝线绣出的嘴巴自然发不出声音,但他感觉自己的声带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能说什么?谢谢?这太苍白了。询问这祝福是否真的有效?
这又显得太过现实和愚蠢。
他只能怔怔地、呆呆地回望着墨徊,小小的身体僵硬在草地上,连抓着草叶的圆手都忘了松开。
他看着墨徊近在咫尺的脸。
那张脸因为运动而泛着健康的红晕,汗湿的黑发黏在额角和脸颊,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细小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如碎钻。
那双望着他的棕色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见底,里面清晰地倒映着他此刻傻乎乎的、震惊的棉花娃娃模样。
完完全全,一如既往地,只有他。
这一刻,白厄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对墨徊而言,他就是白厄。
无论他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黄金裔,还是一个只有10厘米高的娃娃,无论他是否强大,是否能够回应这份祝福。
在墨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