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阳光透过泪眼,变得模糊而破碎。
墨徊看着眼前这张写满了担忧、坚定和深情的脸,听着那些他既渴望又害怕的承诺,心脏疼得像是要裂开。
他知道白厄说的“原因”和“办法”,在轮回面前可能不堪一击。
他知道那个“不会忘记”的誓言,或许终将被命运碾碎。
但是……
但是此刻,白厄的怀抱是如此温暖,他的眼神是如此真诚,他的承诺是如此滚烫。
这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这份想要与他共同面对一切的决心,像一道微弱却执着的光,硬生生地在墨徊那片被泪水浸透的、冰冷的绝望中,撕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也许……也许他真的太懦弱了?
也许……也许他应该更勇敢一点,哪怕只是为了不负此刻?
墨徊望着白厄,泪水依旧无声滑落,但眼中的破碎和绝望,似乎悄悄混入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动摇的光。
他张了张嘴,喉咙哽咽得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最终,他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一下头。
像一个溺水之人,终于忍不住,伸手抓住了那根或许最终会断裂、但此刻却无比坚实的稻草。
哪怕未来是遗忘。
至少此刻,拥有过彼此最真挚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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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场几乎掏空所有情绪的痛哭与近乎誓言般的承诺之后,某种无形的壁垒似乎被打破了,又或者只是暂时被汹涌的情感冲垮,露出了底下更为复杂的地形。
白厄敏锐地察觉到了墨徊那份深藏的不安与脆弱,他像是经验丰富的探险家,在面对珍稀却易受惊的小动物时,自然而然地放缓了脚步,收敛了些许过于外放的侵略性。
但他的靠近并未停止,只是变得更加迂回,更加潜移默化。
那种亲昵感,如同空气般无所不在,却不再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
早餐时分,白厄依旧会对墨徊的手艺发出真诚的赞叹,但不会再试图喂他。
他会自然地接过洗碗的工作,哼着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调子有点奇怪的翁法罗斯小调,水流声和偶尔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构成了清晨安宁的背景音。
画画时,白厄依旧会待在画室里,但他不再只是安静地看着,有时会提出一些关于色彩或构图的看法。
高级黄紫配色。
有时则会拿起另一本素描本,用他那尚且稚嫩却进步神速的笔触,试图勾勒出墨徊专注的侧脸。
当墨徊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脖颈酸疼时,一双温暖的手会适时地、力道恰到好处地按上他的肩颈,带来一阵舒适的松弛感,然后在他僵硬之前便自然离开。
夜晚的相拥而眠似乎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惯例。
白厄不再需要“强制”,往往只是一个眼神,或者先一步躺下并张开手臂,墨徊在经过几秒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挣扎后,便会像执行某种既定程序般,僵硬地、慢吞吞地挪过去,把自己塞进那个熟悉的怀抱里。
起初他依旧全身紧绷,像块木头,但渐渐的,在白厄平稳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包裹下,在那份不再带有明显侵略性、只是纯粹提供安定的拥抱中,他紧绷的神经会一点点松懈下来,最终陷入沉睡。
墨徊被迫地、却也一点点地,开始学着主动去接受这种亲密。
也许白厄说的是对的?
也许他真的不该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
也许……适度地依赖一下别人,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甚至,在一个被白厄的气息和体温包裹着的、迷迷糊糊的清晨,一个荒谬的念头划过墨徊的脑海:……找爸爸妈妈帮忙,会有用吗?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就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他那对神龙见首不见尾、只会往家里塞各种“有趣”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