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
“哇……”素裳忍不住小声惊叹，举着玉兆的手都稳了许多，“这里……好漂亮啊！”
她出身曜青仙舟，对这种充满诗情画意的园林景致感到无比新奇。
“家人们快看！”桂乃芬也兴奋起来，镜头贪婪地捕捉着月色下的楼阁与连廊，“这设计！绝了！简直是仙舟园林艺术的活化石！谁说绥园只有鬼的？明明美得像仙境！”
而此刻的墨徊，早已被眼前的美景攫取了全部心神。
他不知何时已在一座临水的亭中停下脚步，速写本摊开在膝上，铅笔在纸页上飞快地舞动。他微微侧头，目光专注地描摹着亭外一隅。
一方人造小池，不过丈许见方，却意境深远。
池水清澈，倒映着天上的冷月和四周的竹影。
几片竹叶随风飘落，轻盈地点在水面，激起一圈圈细碎而清晰的涟漪，层层荡开，打碎了月影，也揉皱了竹影。
池边几块玲珑的太湖石错落有致，石缝间生出几丛耐寒的兰草。
几只散发幽绿色光芒的虫子——或许是某种仙舟特有的灵虫——在池面低低飞舞，光点倒映在水中，如同散落的星辰。
墨徊的笔尖沙沙作响，线条流畅而精准，将这一方静谧灵动的小景迅速定格在纸上。
水波的纹理、叶落的轨迹、萤火的微光……都被他敏锐地捕捉下来。
他甚至无意识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拨开垂到眼前、遮挡了视线的细软枝条，露出前方另一条被月光镀上银边的幽深小径，那路径通向一座掩映在古树后的、造型更为别致的月洞门。
“墨徊哥画得真好……”素裳凑近了一点，看着画纸上栩栩如生的景致，小声赞叹。
直播间镜头也适时地对准了墨徊的画本。
“弹幕”天！这小池画得太有感觉了！
“弹幕”墨徊哥手速好快！这光影！这水纹！绝了！
“弹幕”艺术家视角下的绥园也太美了吧！完全颠覆了我对闹鬼之地的想象！
“弹幕”呜呜呜，好想坐在那个亭子里发呆看水看月亮……
“弹幕”前面的，你不怕水里突然冒出来个水鬼？
“弹幕”闭嘴！破坏气氛！现在这里是艺术直播间！
“弹幕”跟着墨徊哥赏景，小桂子和裳裳负责可爱就行！
墨徊似乎看到了飘过的弹幕，一边继续勾勒着月洞门的轮廓，一边头也不抬地轻笑回应：“水鬼？或许有吧……不过，能住在这么美的地方，做鬼也挺有品位的。”
他语气轻松，带着点调侃，瞬间冲淡了最后一丝紧张感。
桂乃芬立刻接话：“就是就是！家人们，我们今天是来探索绥园之美的！”
“顺便看看能不能遇到有品位的‘邻居’！对吧，裳裳？”
素裳也用力点头，之前的害怕被眼前的美景和墨徊淡定的态度驱散了大半：“嗯！墨徊哥说得对！这里真的好美！感觉……感觉心灵都被净化了！”
一路上，墨徊走走停停。
他时而驻足在飞檐斗拱下，描绘建筑的榫卯结构和精美的雕花；时而倚在横桥栏杆上，勾勒远处楼阁在月色中的剪影和近处池沼的倒影；时而又被一片形态奇特的假山吸引，细细刻画石头的纹理与孔洞。
他一边画，一边偶尔与直播间的观众互动几句，回答关于画技或园林设计的问题，语气温和耐心。
更多的时候，他则是轻声安抚着身边两位虽然不再害怕、但依旧对“未知”保持高度好奇和一点点警惕的同伴。
“看那边，假山堆叠的远近法用得很妙，视觉上延伸了空间感。”
“这处连廊的转角处理，既避免了直角的生硬，又创造了移步换景的效果。”
“小心脚下，青苔有点滑。”
他的声音和铅笔的沙沙声，混合着风吹竹叶的簌簌声、偶尔几声清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