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会更加沉默,脸色比平时更苍白,眼底带着难以掩饰的倦怠。
他会把自己裹得更严实,即使开着空调也会说觉得冷。
那几天,他点外卖的频率会更高,几乎绝迹于公共场所,连画室似乎都去得少了,就窝在宿舍里,像是生了病,但又从不见他吃药或者去看医生。
有一次,白厄训练回来比平时早了一些,推开宿舍门时,恰好看到墨徊正蜷在椅子上,双手按着小腹,眉头紧锁,额角甚至渗出细密的冷汗,一副强忍痛苦的样子。
听到开门声,墨徊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弹开手,迅速坐直身体,抓过旁边的外套盖在腿上,脸上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那瞬间的脆弱和惊慌却没有完全掩饰住。
“不舒服?”白厄当时问了一句。
“……没事,有点胃疼。”
墨徊的声音有些虚浮,避开了他的视线。
胃疼?那动作和神态,可不像简单的胃疼。
白厄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这种周期性的、类似不适的状态,更像是定期打特殊抑制剂的……副作用。
像那刻夏老师那样——老师一向对自己是个oga很不服气。
结合他之前观察到的所有异常,指向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却又隐隐呼之欲出的可能性……
难道……墨徊他……根本不是Alpha?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开,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随即,他又迅速否定了自己。
这太荒谬了。
星穹大学的宿舍分配系统虽然偶尔出错——每年都有学长学姐网上吐槽,但第二性别这种基础信息是严格录入的,怎么可能弄错?
而且墨徊的家人朋友,那个视频里的星和丹恒似乎也默认他是Alpha。
还有,如果他不是Alpha,那是什么?
Oga?
一个Oga怎么可能有勇气伪装成Alpha住进Alpha宿舍?
这风险太大了,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是……那些无法解释的细节又该如何说通?
白厄陷入了深深的困惑和矛盾之中。
他无法确定自己的猜测,毕竟这一切都只是基于观察的推测,没有任何实证。
直接去问更是绝无可能,那无异于最严重的冒犯。
于是,他只能将这份怀疑压在心底,但看向墨徊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发生了变化。
不再是单纯的看待一个有些特别的Alpha室友,而是带上了一种复杂的、探究的、甚至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保护欲的审视。
他变得更加留意墨徊的举动,试图找到更多线索来证实或证伪自己的猜测。
他发现墨徊总是穿着宽松的衣服,似乎有意模糊身体线条;他注意到墨徊的洗漱用品和护肤品都是无香型的,似乎极力避免任何可能引人注意的气味;他甚至发现墨徊的垃圾桶里,偶尔会出现一些撕掉标签的、形状特殊的药板……
这些发现让白厄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悸动。
如果……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
那么,这个看起来冷淡疏离、实则内心柔软细腻、会在画画时情绪起伏巨大、会对朋友露出灿烂笑容、却独自扛着巨大秘密住在Alpha宿舍的室友……
究竟背负着怎样的压力?
他又为何要做出如此冒险的选择?
白厄发现自己无法再像以前那样,简单地用“Alpha室友”的标签来定义墨徊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好奇和关切,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他看着墨徊依旧每天安静地画画,偶尔因为灵感而眼睛发亮,偶尔因为挫折而颓丧蹲地,对外依旧维持着那层薄薄的、冷淡的Alpha外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