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喃在意识深处响起,带着诱惑的韵律。
只要伸出手,用我啃食规则获得的力量,用我恶鬼的本质……就可以……
但,看着三月七举着相机,试图抓拍丹恒无奈的表情,看着星偷偷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垃圾桶模型塞到沙发底下,看着姬子阿姨把一杯热牛奶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轻声说“别着凉”……
那尖锐的、想要吞噬的冲动,像是撞上了一层柔软却坚韧的屏障。
刺痛……但暖暖的。
那暖意,比饥饿更陌生,更让我害怕。
因为它不需要我吞噬什么,它只是……存在着,给予着。
我蜷缩起来,把半张脸埋进带着皂角香气的毯子里。
暂且……
……吃……
本能在催促。
不。
一个清晰的念头,像利刃切断了那诱惑的丝线。
暂且……不吃掉了。
我选择了退缩。
从那个黑暗的、吞噬的深渊边缘,向后挪了一步。
不是因为恐惧力量的反噬,而是因为……恐惧这陌生的暖意会消失。
伪装,模仿。
融入。
我们。
我们。
我们。
我在心里重复着这些词汇,像念诵咒文。
学着他们的样子微笑,点头,在星进行“行为艺术”时加入进去,在丹恒看书时安静地坐在旁边画画。
我模仿着“同伴”应有的反应,试图将那刺痛的温暖,编织进我由饥饿和碎片构成的存在里。
一起。一起。一起。
朋友。朋友。
同伴。同伴。
喜欢。喜欢。
一直。一直。
我的。我的。我的。
这些词变得具体了。
星偷偷塞给我的糖,是“喜欢”。
三月七分享的拍立得照片,是“朋友”。
瓦尔特先生耐心的解答,是“同伴”。
姬子阿姨放在桌上的热牛奶,是“……我的”。
一种酸涩的、饱胀的感觉涌上来,堵塞了那名为“饥饿”的空洞。
这种感觉,比吞噬规则更让我充实,也更让我……混乱。
……游戏……
一个轻佻的念头冒出来,带着熟悉的不靠谱气息。
爸爸的模拟人生游戏……
是啊,那对不靠谱的父母,不就是这样在某个世界留下分身,玩着“抚养孩子”的游戏吗?
我也要玩。
这个念头带着一种荒诞的“欢愉”感。
我要玩这个“拥有家人和同伴”的游戏。
用我的方式。
不再是为了纯粹的生存和吞噬,而是为了……体验。
体验这种刺痛又温暖的,名为“羁绊”的东西。
不要……抛弃我。
这句祈求,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在我意识的每一个角落回荡。
这是最深的恐惧,是所有扭曲和吞噬欲望的源头。
……呜……
幼小的凡骨的雏形最先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情感冲突和过去的阴影,它在我意识的角落里蜷缩起来,发出压抑的、呜呜的哭声。
那些温暖的碎片和冰冷的记忆交织,把它折磨得痛苦不堪。
它代表着“人”的部分,脆弱,敏感,渴望着纯粹的光,却被自身的黑暗过去灼伤。
……麻烦……
黑色的雏形皱了皱眉。
它是“鬼”的部分,是鬼界规则、欢愉力量与黑暗过去碰撞出的扭曲产物,它本能地倾向于吞噬和占有来解决一切。
但它也意识到了,纯粹的吞噬,会毁掉这正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