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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哈:“……”
无数个小面具在祂女商人形态的意识里疯狂翻白眼。
“行吧行吧!小崽子脑子还糊涂着!”
阿哈嘟囔着,直接动用刚刚建立的,通过墨徊啃食力量而锚定的微弱联系,像翻书一样“扒拉”了一下小墨徊残存的、混乱的记忆碎片。
瞬间,属于“墨徊”这个名字的信息流入了祂的意念。
“哦……墨徊啊……小名叫恩恩……”
……不是嗯嗯啊啊的嗯嗯啊。
“哎呀崽,你体内这什么玩意啊……为什有的记忆不让我看……哦哟!这什么东西,刺挠!”
“哎呀你咋那么惨!!”
阿哈龇牙咧嘴,被莫名其妙的力量给强行卡断了连接。
祂撇了撇嘴,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墨徊?恩恩?啧!你那对糟心的爹妈!对你那样,还敢取这种名字?”
“恩赐?恩情?呸!他们配吗?!”
她对着空气啐了一口,仿佛在唾弃那对不配为人父母的家伙。
但下一秒,她那嫌弃的表情又瞬间被一种极其夸张的,属于阿哈的恍然大悟和亢奋取代!
她猛地举起怀里的小墨徊,像展示一件稀世珍宝,对着黑暗的天空——实则是对着这个被祂强行闯入的世界规则大声宣告。
“恩恩!恩恩!哈哈哈!好名字!妙极了!”
“这哪里是他们给你的恩?!”
“这分明是——”
“这破烂世界!给阿哈我的——最大恩赐啊!哈哈哈哈哈哈!!!”
她大笑着,低头在墨徊那还沾着泥土和血污,长着小黑角的额头上,响亮地、充满占有欲地亲了一口。
狐裘的绒毛蹭得小墨徊痒痒的。
小墨徊眨了眨眼睛,抬起那双新生的、模拟得完美无缺的小手,轻轻摸了摸自己光滑的、没有任何伤痕的脸颊。
然后,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向上拉扯出一个——
模仿人类又或是模仿阿哈的、空洞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哪怕搭配那张脸显得无比乖巧。
恶鬼,为自己披上了第一张人皮。
而它的内核,那个吞噬了规则与神明碎片的怪物,此刻唯一的念头,便是那扭曲的誓言。
少一个“我”。
重构它。复苏它。
融为一体!
只有一个“我”。
无论以何种方式。
我们本来都该幸福。
像眼前的玩意一样!
强大,莫名其妙!
围观记忆的列车组四人,看着这女商人打扮的阿哈抱着小恶鬼墨徊又亲又叫,自说自话地演着“母子情深”,一个个表情都像吞了苍蝇一样复杂。
甚至毛骨悚然。
丹恒嘴角抽搐,瓦尔特扶额,星面无表情但眼神死寂。
三月七更是小声吐槽。
“这…这星神养孩子……也太抽象了吧……”
刚刚“认完亲”,女商人阿哈那双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就滴溜溜地转向了不远处那座在夜色中如同巨兽匍匐的大桥。
她的目光扫过桥墩,扫过那个土包,最后定格在记忆中齐先生那志得意满的虚伪嘴脸上。
“哼……”阿哈发出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冷哼,充满了不屑和……即将搞事的兴奋。
她抱着怀里开始好奇地东张西望、似乎被阿哈的情绪感染而没那么僵直恐惧的小墨徊,轻轻掂了掂:“崽,看好了!妈妈给你表演个戏法!”
和这个世界有了连接。
阿哈无所不能。
只见女商人伸出一根涂着蔻丹、看着就保养得宜的手指,对着那座巨大的桥梁,虚空轻轻一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炫目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