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般瞬间淹没了他。
原来……大家不是担心他,而是在生他的气。
他们找到他,第一件事就是骂他。
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害怕,所有的坚持,在他们眼里,只是“胡闹”和“不听话”。
红色的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眨了眨,长长的睫毛上迅速凝结起水汽。
他咬着下唇,试图忍住,但眼泪根本不听使唤,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像断线的珍珠,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在月光和手电光线下折射出破碎的光芒。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抖。
那条总是表达情绪的尾巴,此刻紧紧地、几乎是自我保护般地缠绕在了自己的小腿上,一动也不动。
看着空中那个无声落泪,浑身是伤,显得无比可怜又脆弱的小身影,风堇最先心软了,意识到他们的反应过激了。
她压下心中的焦急,尽量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墨徊,乖,先下来好不好?”
“我们回家,先帮你处理伤口,很疼是不是?”
然而,此刻的墨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委屈和误解里。
他用力地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猛地转过身,扇动着翅膀,自顾自地、倔强地朝着树庭的方向飞去,完全不等他们。
——只是处理伤口而已,oo都能从那么深的洞里飞出来……不需要家长陪着也可以!!
这个念头充满了他的小脑袋,带着一种受伤后的赌气和证明自己的倔强。
“墨徊!”白厄见他这样,又急又气,想追上去。
那刻夏拉住了他,看着那个歪歪扭扭却异常固执飞远的小背影,眉头紧锁,最终叹了口气:“……让他自己冷静一下。先回去。”
众人心情复杂地跟上,看着前方那个飞得并不稳当的小小身影,既心疼他身上的伤,又后悔刚才的口不择言,更对他这突如其来的倔强和独立感到无措。
回到树庭,墨徊直接飞向风堇的药草室。
他收起翅膀,翅膀化作光点消失,背后只留下淡淡的能量痕迹。
踉跄了一下,却坚持自己站稳。
他无视身后跟进来、欲言又止的众人,自顾自地开始行动。
他踮起脚,努力去够架子上的药草罐子,辨认着上面的标签——那刻夏教的字派上了用场。
他回忆着风堇平时处理伤口的过程,找出消毒和化瘀的药草,又搬来捣钵,笨拙却异常专注地将药草捣碎,混合成药剂。
整个过程一言不发,小脸绷得紧紧的,仿佛在进行一项极其严肃的任务。
身上脏兮兮的泥土和血迹让他不舒服。
他又径直走向浴室,自己脱掉脏掉的小衣服,打开水龙头,还未来得及升温的水冰冷的冲下来,激得他打了个哆嗦。
但他咬着牙忍住,胡乱地冲洗着身上的污迹和伤口,水流冲过他撞出的淤青和擦伤,带来刺痛,他也只是瘪瘪嘴,继续忍着。
冲洗干净后,他裹着大大的毛巾出来,头发还在滴水,也顾不上擦。
他又找出干净的绷带和药膏,开始对着镜子,笨拙地给自己手上的擦伤涂抹药膏,然后尝试用绷带缠绕——结果缠得歪歪扭扭,松松垮垮。
全程,他都无视了围在旁边想要帮忙的风堇、白厄和万敌。
风堇心疼地想接过他手里的药膏:“oo,让我来帮你,这样弄不好……”
墨徊立刻把手缩回去,转过身,用背对着她,继续自己折腾。
白厄想帮他擦干头发:“头发湿着会感冒!”
墨徊躲开他的手,自己胡乱地用毛巾揉了两下。
万敌默默递过来一杯温热的、加了蜂蜜的牛奶。
墨徊看了一眼,喉咙动了动,似乎有点渴望,但最终还是扭过头,没有接。
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往常的依赖和亲昵,只剩下一种异常固执的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