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喉咙口的哽咽和翻涌的酸楚,却依旧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才没关系。
反正……我长大了。
经过这次掉进洞里又靠自己飞出来的事件,他“明白”了。
大家之前之所以疏远他,对他保持距离,不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他是个麻烦。
一个需要时刻看着、不然就会乱跑闯祸的麻烦。
一个需要小心翼翼保持距离、不然就会让人困扰的麻烦。
一个需要在他失踪后倾巢而出、焦急寻找的麻烦。
他不想再当麻烦精了。
所以,他不要再依赖任何人了。
不要再去索要拥抱,不要再去寻求帮助,不要再期待关注。
他要快快长大,努力学习所有东西,学会完全照顾自己,这样……就不会再给大家添麻烦了。
大家也就不用再为难地对他“保持距离”,也不用再因为他而生气、而担心了。
这或许就是他所能理解的、最好的方式。
他胡乱地涂好药膏,也顾不上是否均匀,然后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脑袋都蒙住了,只留一缕黑色的发丝和一点点角尖露在外面。
他用行动宣告着谈话——如果这算谈话的话——的结束。
遐蝶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那个拒绝一切的被窝鼓包,又委屈又无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最终只能默默地站起身,退出了房间,对着外面殷切期盼的众人,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同样的迷茫和受伤。
“连……连遐蝶都不行?”白厄彻底傻眼了。
连最特殊的遐蝶都被拒之门外,这说明墨徊这次是真的伤心了,而且他的逻辑已经钻进了一个他们难以理解的牛角尖里。
房间内,墨徊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听着门外隐约传来的、压低的、焦急的讨论声,眼泪终于忍不住无声地浸湿了枕头。
他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他抬起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也像是在强迫自己坚强。
没关系的,墨徊。
长大就好了。
长大就不麻烦别人了。
带着这个自我说服的、却又无比辛酸的念头,以及身心巨大的疲惫,他最终沉沉睡去。
只是即使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也微微蹙着,尾巴无意识地紧紧缠着自己的小腿,仿佛在寻找一丝安全感。
而房间外,树庭的众人依旧在探头探脑,低声讨论着,焦急万分,却谁也拿那个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的小家伙没有办法。
冰冷的隔阂,在这个温暖的夜晚,悄然成型。
如何融化这层由误解和伤害凝结成的冰,成为了他们眼前最棘手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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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常洒进树庭时,墨徊也照常出现了。
他没有睡懒觉,没有闹脾气,甚至自己换好了风堇放在床头的干净衣服。
他走出房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既没有昨天的委屈和倔强,也没有往日的依赖和亲昵,平静得近乎异常。
看到正在准备早餐的万敌,他没有像以前那样眼巴巴地凑过去,而是停在了一个礼貌的距离外,像平日大家对待他的那样,用清晰但少了点起伏的声音说:“万万,早上好。”
“今天早餐有什么?”
万敌准备递点心过去的手顿在了半空中,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错愕。
他沉默了一下,才回答:“……有蜂蜜燕麦粥和莓果松饼。”
“谢谢。”墨徊点了点头,自己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安静地等待。
他没有再多看万敌一眼,也没有对最爱的甜点表现出过多的兴趣。
风堇走过来,想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