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眼中唯一的目标。
气流持续激荡,信纸如同暴风雨中的小船,被两股强大的力量牵引、撕扯,却奇迹般地没有被撕碎。
它打着旋儿,在两人凶狠的搏斗间隙,缓缓飘落。
终于!在一个双方都因猛烈对撞而短暂分开、重心不稳的瞬间!
那封信,飘到了两人几乎触手可及的高度!
白厄眼中精光爆射,左手如电般探出!
盗火行者那隐藏在斗篷下的手臂也几乎同时伸出!
“嗤啦——”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两人各抓住了信封的一角!
薄薄的信纸瞬间被绷紧!
“松手!!”白厄怒喝出声,冰蓝色的眼眸几乎喷出火来!
他右手紧握的长剑直指盗火行者,剑尖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然而,他捏着信纸一角的手指,却下意识地、无比轻柔地控制着力道,生怕多用一分力,就会将这脆弱的联系彻底撕裂。
盗火行者依旧沉默。
斗篷的兜帽深深垂下,遮蔽了他所有的面容,只能看到捏着信纸另一角的那只包裹着黑色布条的手,同样没有用力,只是稳稳地、带着一种冰冷的执着抓着。
气氛再次凝固,但这次是另一种诡异的僵持。
不再是纯粹的杀意,而是混杂着对某样东西共同的、不愿放手又不敢伤害的执念。
突然,盗火行者动了!
他那只握着剑的右手猛地抬起!
幽冷的光芒划破空气,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直刺白厄的面门!
这一击又快又狠,仿佛刚才那片刻的僵持只是假象,他终于要痛下杀手!
白厄瞳孔骤缩,想要举剑格挡,但左手抓着信纸,动作慢了半拍!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然而——
剑尖在距离白厄眉心不足一寸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住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静止。
白厄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散发出的、冻结灵魂的寒意刺在自己的皮肤上。
他全身僵硬,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悬停的致命武器。
紧接着,更让白厄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如同哑巴机器般、很少发出声音的盗火行者,喉咙里竟然传出了声响!
那声音极其嘶哑、干涩,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又像是沙砾在粗糙的金属管道里摩擦,带着一种长久未曾运转的滞涩感。
“你……忘了……”
“256……923……”
声音断断续续,仿佛每念出一个字都无比艰难。
“……蠢。”
最后,一个清晰却充满鄙夷和某种难以言喻复杂情绪的字眼砸了下来。
然后,是更清晰的三个字,带着一种命令式的、近乎急切的强调——又像是一种空洞的自我复述。
“记住他。”
白厄完全懵了!
大脑一片空白!
被这个宿敌、这个冷酷的掠夺者如此近距离地骂“蠢”?
这比直接捅他一剑还要让他难以理解!
还有……“记住他”?
记住谁?
这个“他”是谁?
就在白厄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匪夷所思的话语而陷入巨大混乱的瞬间,盗火行者做出了一个让白厄更加无法理解的动作。
他捏着信纸一角的手指,松开了。
那封被绷紧的信,瞬间落入了白厄的手中。
紧接着,盗火行者没有任何犹豫,那悬停在白厄眉心的剑尖也收了回去。
他深深地、仿佛最后看了白厄一眼——尽管白厄无法看到他的眼神,然后猛地转身。
黑色的斗篷如同融化的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