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倾向、可能的社会层级和行事风格。
这让他对那个神秘的存在,有了一个更加立体,也更加……令人心惊的印象。
“前几封信的内容,大概……就是这些了。”
白厄总结道,冰蓝色的眼眸望向那刻夏,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寻求导师最终判断的依赖。
那刻夏沉默了片刻。
他那只红蓝渐变的眼眸,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将白厄转述的信息反复过滤、组合、推演。教室里只剩下窗外风过树梢的呜咽。
“哼。”
最终,那刻夏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打破了沉默。
他抱着手臂,姿态依旧带着疏离的刻薄,但说出来的话,却让白厄紧绷的神经为之一松。
“综合来看……虽然像个爱管闲事、四处乱窜、品味还有点问题的麻烦精,”
那刻夏的语气充满了嫌弃,但他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但他所做的事情——帮助雪国恢复秩序,解决巨树灾难,盘活市井民生……目标都指向了秩序的重建和生机的复苏。”
“手段上,偏好谈判、合作、利用规则和筹码,而非无脑的破坏或掠夺。”
“甚至能和曾经的对手化敌为友……”
他视线最后定格在白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性判断。
“从这些行为模式和结果导向来看——姑且,可以认为,这个写信的麻烦精,不算是什么穷凶极恶、意图不轨的坏人。”
“姑且”二字,那刻夏咬得很重,充分表达了他对此人“麻烦”属性的保留意见。
白厄心中一块大石稍稍落地。
能得到那刻夏这种理性到刻薄的人“姑且不算坏人”的评价,已经相当不易了。
这至少意味着,那些信,那些温暖的、充满力量的文字,并非来自一个充满恶意的陷阱。
“但是!”那刻夏的声音陡然转冷,眼神再次锐利如刀,刺向白厄,“白厄!这并不意味着你的麻烦解决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那只独特的眼眸里闪烁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光芒。
“一个有能力跨越未知地域、解决世界级问题、与棋手级别存在合作、还热衷于给你写这些……嗯……情感充沛的信件的家伙,为什么会盯上你?”
“为什么会对你的童年——无论真假,如此了解?”
“那个声称你遗忘的第三者又是什么东西?”
那刻夏的问题如同连珠炮,每一个都直指事件的核心疑点。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预言般的凝重,“他如此热衷于帮助他人重建秩序、恢复生机……”
“那么,他最终的目的地,或者说,他眼中最需要被重建和恢复的地方……会不会就是——哀丽秘榭?”
“甚至……就是你本身?”
白厄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刻夏最后的推测,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写信人描绘贝洛伯格的新生,描绘异地热闹,却总是在信的结尾,落回哀丽秘榭的金色麦浪,落回对他的关切与疑问……那句“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难道……难道那刻夏的推测……是真的?!
一股寒意,比神悟树庭最深沉的阴影还要冰冷,瞬间攫住了白厄的心脏。
他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了一个巨大漩涡的边缘,而那个神秘的写信人,正站在漩涡的中心,向他投来无法解读的目光。
那刻夏看着白厄瞬间煞白的脸色,红蓝瞳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直起身,恢复了那副刻薄导师的姿态,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告诫:
“麻烦精未必是敌人,但巨大的未知本身,就是最大的麻烦。”
“白厄,收起你那点无谓的英雄情结和感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