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是。”
丹恒的声音打断了三月七的悲伤,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仿佛能穿透墨徊沉睡的表象。
“我更倾向于认为,他是在利用疼痛,利用存在这一概念本身……作为一种锚点,一种确认的工具。”
他停顿了一下,组织着语言,“他在确认自己是否还是墨徊,是否还是一个人,而非被体内那些来自阿哈的、来自鬼王的、甚至来自异界的混乱力量彻底扭曲了自我认知。”
“疼痛,有可能是区分自我与非我的一道界限。”
丹恒的猜想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心中炸响。
这比单纯的心理阴影解释更深入,也更令人心惊。
他在对抗的,是来自自身力量源头的异化和侵蚀。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运行的微弱嗡鸣。
最终,姬子轻轻呼出一口气,做出了决定:“丹恒的分析很有道理。”
“但砂金说得对,猜测没有意义。明天,等他休息好了,我们直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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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清晨的星辉柔和地洒满车厢。
墨徊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毯子整齐地叠放在一边。
他正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帕姆刚送来的,小口啜饮着,气色看起来确实比昨晚好了许多。
黑色的短发有些凌乱地翘着,小辫子刚被他梳好,红色的眼眸在晨光下清澈透亮,尾巴也恢复了活力,在身后悠闲地小幅度晃动着,尾尖的黑色三角形像个小逗号。
看到大家陆续聚拢过来,他甚至还扬起一个带着点歉意的笑容,元气满满地打招呼:“早啊各位!昨晚……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吧?”
他状态恢复得如此之快,甚至带着点刻意的轻松,反而让准备了一肚子关切的众人有些迟疑。
三月七和星看着他“正常”的样子,欲言又止。
丹恒没有犹豫。
他直接走到墨徊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灰蓝色的眼眸直视着那双清澈的红色眼睛,开门见山,语气平静却不容回避。
“墨徊,你昨天说的持久的战斗,指的是什么?”
问题直指核心,车厢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墨徊身上。
墨徊端着牛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随即又化开,带着一丝无奈和……果然如此的释然。
他放下杯子,身体向后靠进沙发里,尾巴也盘到了膝盖上。
“那个啊……”他拖长了调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尾巴尖,“还太遥远了。”
他避重就轻,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深邃,“你就当……”
他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个带着点狡黠和神秘意味的弧度,“我在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棋子嘛……”
他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正在策划中,会一一就位的。”
“哦?”砂金的声音带着玩味的笑意响起,他不知何时也坐到了旁边。
“你的棋子……该不会是把贝洛伯格、仙舟联盟,甚至即将抵达的匹诺康尼都算进去了吧?”
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一丝惊叹和不易察觉的警示。
“朋友,这种涉及多方势力、甚至可能搅动星海格局的大手笔……”
“可千万小心,别玩脱了翻车啊——虽然我知道你大概也不怕翻。”
但别人怕啊。
墨徊闻言,轻轻笑出了声,那笑声清澈,却莫名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他抬起头,眼眸看向砂金,也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依旧带着笑,但那笑容深处,却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近乎非人的冷静和……疯狂。
“翻车?”
他重复着,声音很轻,却像冰冷的金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