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赵晗意耳后的照片,眼眶微微发红,“这是......大一岁的晗意?”
“是。”婆母笑着点头,“她二十岁生日那天,抱着流浪猫在沈氏楼下等我。我当时就想,这么好的姑娘,该被好好疼着。”
沈益晖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边缘:“她现在,更像她自己了。”
赵晗意望着他——沈益晖的眼里有温柔,有愧疚,还有说不尽的爱意。她想起上一世,他在她墓前哭到昏厥,说“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此刻,他却能笑着说出“她现在更像她自己”,像是在拥抱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
“爸爸,妈妈,栗子!”念晗举着个纸包从儿童房跑出来,羊角辫上的蝴蝶结沾着点糖霜,“王妈说这是给奶奶的。”
婆母接过纸包,剥开一颗塞进念晗嘴里:“甜吗?”
“甜!”念晗舔着嘴角的糖霜,“比上次的还甜!”
沈益晖笑着揉了揉女儿的头:“那是因为妈妈挑的栗子好。”他转头看向赵晗意,“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糖醋排骨。”赵晗意脱口而出,“上回你说要学,还没兑现呢。”
“好。”沈益晖立刻点头,“保证比上次做得好。”
婆母望着他们,突然起身走向厨房:“我去帮你们打下手。”
“妈,您坐着。”赵晗意拉住她,“我来就行。”
婆母笑着摇头:“我帮你剥蒜。”她从围裙兜里摸出个玻璃罐,里面装着晒干的桂花,“这是你去年寄的,我挑了最香的,等会给你熬桂花酿。”
赵晗意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玻璃罐——那是她重生后第一次给婆母寄东西。她记得上一世,婆母总说“孕妇别乱花钱”,可此刻,老人却像捧着什么宝贝似的,连罐口的灰尘都擦得干干净净。
“妈,”她轻声说,“等孩子生了,我们一起住老宅吧。”
婆母的动作顿了顿。她望着窗外的桂树,阳光透过叶缝洒在她脸上,像撒了把金粉:“好。”她点了点头,“老宅的西厢房我收拾好了,有大窗户,阳光好。”
沈益晖端着剥好的蒜走过来,听见两人的对话,笑着说:“妈,那我明天就让王妈把东西搬过去。”
“不用急。”婆母把桂花塞进赵晗意手里,“慢慢来,日子还长。”
厨房里飘着糖醋排骨的香气,混着桂花香,在暖黄的灯光下织成张温柔的网。赵晗意望着眼前的两人——沈益晖低头剥蒜,婆母挑拣桂花,念晗趴在操作台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小猫——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她想起上一世,这个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在挣扎,沈益晖在职场拼杀,婆母在回忆里沉沦,连念晗都被迫学着大人模样懂事。可这一世,他们终于坐下来,把那些藏了多年的秘密,那些没说出口的话,一一摊开在阳光下。
“妈妈,爸爸的手好香!”念晗突然举着小手凑过来,“我闻到糖醋排骨的味道了!”
沈益晖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小馋猫。”
婆母把桂花酿倒进玻璃罐,盖好盖子时,突然说:“晗意,你知道吗?我和你爷爷,就是因为桂花认识的。”
赵晗意抬头,眼里满是好奇。
“他在法国学画时,给我寄了罐桂花蜜。”婆母的声音轻得像片雪,“他说‘小芸,等我们老了,就在院子里种棵桂树,每天一起煮桂花羹’。”
沈益晖的手顿了顿。他望着母亲,突然想起自己书房里那幅《晨雾》——画里的桂树,是母亲年轻时种下的。
“后来呢?”赵晗意追问。
“后来他走了。”婆母笑了笑,“可这罐桂花蜜,我留了五十年。”她将玻璃罐递给赵晗意,“现在,传给你了。”
赵晗意接过罐子,指尖触到罐身的温度——那是婆母掌心的温度,是岁月的温度,是爱的温度。
“妈,”她轻声说,“我会好好珍藏的。”
窗外的桂花开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