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嘴,又问:“老爷子,那你平时都打啥呀?”
“那可多了。”老头一边灌铁砂子,一边数道:“灰狗子、跳猫子、沙半鸡,我给你说哈,就我这枪,打这些玩意,一枪一个。”
“哎呀,我的妈呀。”赵军一下子就急了,但野猪就在不远处,怕惊动那家伙,他只能压低声音道:“打灰狗子、跳猫子,你用砂枪行。打野猪,你还能使砂枪打吗?”
老头被赵军问地一愣,连着眨了三下眼睛,不说话了。
老头就那么看着赵军,半晌无言。
赵军无奈的看了看老头,又叹了口气说:“老爷子,你带刀没有?你要拿刀了,你把刀给我,我墩上刀把,过去那猪捅死。”
“带了,带了。“一提及刀,老头忙往后腰一摸,拽出一把小刀。
这把小刀,有一拃来长,后面还没有刀库,不能墩把。
赵军见状,都被气笑了,只道:“老爷子,你这啥刀啊?”
“扒皮刀啊。”老头说:“那把猪打下来,咱不得扒皮吗?”
赵军无奈的看了看老头,摇头说:“老爷子,要不咱俩回去吧。”
“咋的呢?”
赵军说:“你这枪打不死野猪,你这刀也捅不死野猪,咱不回去,还能干啥呀?”
“不回去。”老头眼珠一转,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不回去,便继续往枪管里灌铁砂。
等他灌好了铁砂,把枪一上,面对赵军说:“小伙子,你在这儿看着,我拿着枪过去。”
“这可不行啊!”赵军急忙看着他,道:“老爷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你先听莪说。”老头挣脱了赵军的手,对他说:“我都想好了,我拿枪就野猪眼睛上打。它身上扛得住,眼睛扛不住吧?我把它打瞎了。”
说到此处,老头一手持枪,一手往前一指,颇有指点江山之势,继续对赵军说:“就在这密林子里头,它跑也跑不了多远,一跑它就得撞树。”
“啊。”赵军一怔,问道:“咋的?老爷子,你是想让它自己撞死呗?”
“说啥呢?”老头听出了赵军的阴阳怪气,就道:“我给这野猪打瞎了,它跑不了,也伤不着咱们,咱再拿大棒子给它打死呗。”
说着,老头往左右撒摸,看那边折着一棵落叶松。
这棵落叶松折的部分,有两米来长。大概有小臂粗细。
老头儿把那个扒皮小刀递给赵军,对他说:“你看那落叶松,你给它削吧、削吧,等一会儿我给猪打死,你就拿棒子上!”
赵军无奈地看着老头,半晌才问出一句:“老爷子,你是不是姓张啊?”
“这孩子说啥呢。”一听赵军说自己偷别人套子,老头似乎有些不高兴了,只道:“我背枪来,帮他们杀了野猪,我拿两条大腿不为过吧?”
“这不为过。”赵军应道,这是规矩,别说拿两条大腿了,拿走半头猪都行。
老头又对赵军说:“小伙子你跟我去,咱俩要看见野猪,就给它打死,然后卸俩大腿,你一条,我一条。”
老头说完,见赵军不言语,又道:“就一里多地,走两步就到了。”
赵军一听,离着不远,倒是也行。他是不缺野猪肉吃,但如果能带回验收组去,可以送给马亮。不管自己跟马亮学没学到东西,但人家认真教了,这就是个人情。
这种人情,越是有来有往,就越深。
“那行吧,老爷子,我跟你去。”
一听赵军答应,老头笑道:“那咱们往前面走,穿过那片林子就是。我们大队有个郭老小子,他就在前头下套子。前两天,他赶爬犁滑一下子,把尾巴根子摔骨裂了。他现在上不了山,我寻思帮他溜溜套子。”
“那走吧。”赵军跟着老头就往林子里走,没走多远,还没穿过林子,就听到前面,传来了野猪呼哧、呼哧的声音。
“别走了。”听见野猪的声音,赵军连忙把那老头给拽住。
老头茫然地看着赵军,赵军这才反应过来,这老爷子岁数大了,耳朵可能有点儿背,他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