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把他叫起来。”德内尔面不改色,“下午巴黎的记者就要到了,有可能会采访他,有些事情上级要我转达。”
“好的中尉。”勤务兵只好照做了。没过多久,勤务兵复又折返,带德内尔去了钱德勒中校的办公室。那勤务兵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德内尔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
“到底有什么事,不能下午再说?”
钱德勒中校肥硕的身躯压在一张镶着法兰绒面的椅子上,眼神迷离,神色飘忽,右手举着一个喝到底的高脚杯,前襟上还有几滴刺眼的红葡萄酒痕。他晃晃悠悠地看着德内尔,打了个嗝后慢腾腾地问道:“没听见我说话吗?有事快说!”
“是关于医院的。”德内尔压抑着怒火,沉声说道,“将军听说野战医院的情况非常糟糕,他不希望记者看到风声,您最好尽快安排人手支援医院,把那边的伤员和环境都收拾得利索一点。”
“医院?医院的条件很好啊?我昨天还去看过……哦,等等,你说的是收容大头兵的收容站啊。那里的物资现在都安排去了前线,这也是将军和克伦戴尔上校都同意了的,到这个时候再调拨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钱德勒中校撇撇嘴,“不过将军不必担心,我会处理的非常干净,不会有人知道那里有个收容站。不过,等等,我记得前几天就和将军汇报过了——你是代表哪个将军来的?”
“您又是跟哪个将军汇报的呢?”
“是我在问你,中尉!”
“好吧。”面对不满的钱德勒,德内尔豁然起身,在一瞬间完成上膛的动作,将手枪枪口对准了这个脑满肠肥的军官,“我向我的良心汇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