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戚礼给篡改了,他甚至有些茫然,抖着唇问道:“我这么说,你就不管我了吗?”
他以为他们只是吵架,他还站在道德高地等戚礼去哄他,他要好好发作,凭什么把他晾在那儿,凭什么不来抱他。他们已经很多天没有过一个拥抱,她忘了吗?
戚礼哭着笑了:“那怎么办啊,你不开心又要发火,不想学我们就不学了啊。”
秦明序很用力地喘息了两次,肺部像堵了棉花,“戚礼,你出来。”
“你在哪儿?”
“小区门口,出来见我,我他妈让你出来见我!!”他骤然爆发,朝着手机那头咆哮,拳头狠狠砸在方向盘上,咣咣闷响。
戚礼把委屈忍得很小声很小声:“秦明序,你可不可以不要凶我。”
秦明序仰在头枕上,口舌发干,胸膛急促起伏,重新说了一遍:“出来,戚礼。”
“你出来抱我,我他妈当聋子什么都没听过。”他的语气很急,眼前一阵一阵发黑,是犯病前的征兆,连记忆也出现了错乱,他努力让口齿保持清楚,“你出来,我们好好说,行不行?”
“戚礼,是你让季之茹来追我,我他妈连生气都不行了,就因为几句气话,你就闹这样的脾气?”
“别他妈开玩笑了,戚礼。”
“你也觉得这种玩笑很过分吗?”戚礼已经忍住了哭腔,只是止不住眼泪,“你应该知道有些玩笑开不得,我戚礼真的陪你玩不起,秦明序。”
耳边只有他的呼吸声,很重。戚礼真的很讨厌自己控制不住的眼泪,可是她面对秦明序的时候总想哭,这真的不对。
秦明序仿佛已经忍到极点,他大脑里装着阒静的黑洞、和即将爆炸的、盛大的星云,揪扯着他的神经。车上有药,可他不要药,他只要戚礼。
“回去吧,秦明序。”戚礼的眼睛在黑暗中红得像个兔子,“我不在家里,你找不到我的。”
“你去哪里了?”他嗓音沙哑,心脏揪痛,“我开车喝了酒,是不是很坏,你管管我,管管我吧戚礼……”
“别这样了,秦明序,我给你叫车,好不好?我真的过不去。”
“你告诉我你在哪啊?你说啊!”他控制不住血丝从眼底一点一点地冒上来,有毫无预兆的雨滴落在车玻璃,湿漉漉的寒气沁入骨髓,粘在每一根骨膜神经上,经年缕痛不止。
“戚礼……暮暮……”他垂下头颅,撑着身体深处不知哪来的剧痛,沉沉喘息着,彻底没了计策。他呐呐叫着她的小名,那个每次叫都会引得她脸红、心软的简短咒语。
每次都会奏效。
但这次他没有得到回应。秦明序听到了敲门声,和隔着门板传来的江峤的声音,他在叫戚礼的名字,语气关心:
“戚礼,你没什么事吧?我们要切蛋糕了。”
戚礼冷静地说:“没事。”
秦明序彻底安静了,窒息的、连喘息声都发不出来。
江峤走了,她死死咬着的嘴唇才松开,对他说:“秦明序,你不要开车,就在那里等着……”
“你会来吗?”秦明序眼圈红着,紧咬着牙关询问她,“……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为什么?就这么狠心呢?抱他一下都不愿意。
那头好像有她的啜泣声。他听不真切,也不明白。为什么呢?他们吵了个架,她就不要他了。
秦明序的手指在抖,眼球也在抖,他看不清在寒潮夜色中也冷清分明的小区门口,依然发动了车。
他把正通话的手机砸向挡风玻璃,清脆的撞击令人牙酸,他痛到吸气,恨道:“戚礼,你他妈的……”
戚礼听到他狠狠砸着方向盘,引擎声,和刺耳的刹车声。
她真的屈服了,往外跑的时候腿都在发软。她抹了两把眼泪,眨眨眼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点,她不能搅乱江峤生日的氛围,让他们为一个软弱的她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