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的人打交道。
戚礼一声未出,纤细的身体如蒲柳,摇摇欲坠又坚韧如初,温热的液体像毒牙刀片从脸颊蜿蜒而下,心口剧痛,无力挽回。
她还能做什么?仅凭爱哪里能改变一个人?况且他们都太年轻了,不配谈深刻。
就到这吧。
戚礼垂下眼睛,沙哑几不可闻:“走。”
消失之前,她听到身后反抗的声音,有头骨摁撞在地上,秦明序狰狞着可怕的面孔,挣不脱,只能发出野兽一般嘶哑痛苦的咽声,充满悲愤和恨意的挽留。
眼睛里的影子走得很快,像赶时间,也像是迫不及待的摆脱。秦明序一贯反抗到底,却在那刻失去了全身力气,他浑身都疼,为了压制药瘾割开的伤口还在流血,心口又是剜肉般疼,疼到让大脑误以为自己死在了当时当刻。
还不如死在当时当刻。
*
秦明序被押回的第一时间,队里连基础信息都没调取,行政办公厅那边就来人了,前后不过半小时。
公安部副厅在侧陪同,这位职级不低的秘书神色自然地问起今日专案组的抓捕行动,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邢疆作为这次行动的总负责人,被副厅叫进去,和来人谈了半个多小时,还没出来。戚磊本想带今天抓上来的人先去做个尿检,也不得不搁置。他有些坐立难安,干脆去审讯室,隔着单面玻璃,审视里面的年轻人。
头垂着,不知是睡是醒,从警车下来就是一副昏沉沉的样子,额发遮盖住大半眉眼也看得出硬朗优越的好相貌,偏偏沾了那种东西。
但这样浑浑噩噩的年轻人他见过太多了,戚磊眼神冰冷,并没有多恻隐,转身又出去了。
看见邢疆,他皱眉问:“什么人?”
“秦家人。”邢疆说,面色不太好看,“难办了。”
“难办也得办。”戚磊道,明摆着工具都在那了,再只手遮天他们也不可能把人带走,这说不过去。只要人待在局里,总能有个清晰的结果出来。
副厅把人送上车,又回到一队,对他们严正要求:慎之又慎,每一次的报告和审讯结果都要提交并留痕,决不能出一点差错。
领导走后,队里所有人脸色都不好了,都是办过大案要案的刑警,抓了几个人就被这么耳提面命,谁都不好受。所有人都想赶紧把这涉及多方的联合大案破了,好解心头的憋屈愤慨。
西岚的一把手最为珍惜羽毛,又是关键时期,不可能留话柄在外头,秘书过来并非是想干涉办案,但仅仅露了个脸,也足够施压了。
邢疆单独对戚磊说:“我听话里那意思,就给一周时间,如果查不清楚,必须放人。”
“查清楚了怎么办,还能公示吗。”戚磊冷笑。
“话是那么说,按流程走。”邢疆已经拿到了一些信息,示意里面的人,“我当时就觉得秦家怎么能养出这么浑的,多问了副厅一嘴,说是身份没那么名正言顺。扣人应该不会有太大阻力,但就是得有证据。”
“查。”戚磊沉着脸说,“他能出现在这条链路上肯定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姜苗那边已经在审了。”邢疆目光一直没在秦明序脸上移开,眯了眯眼,突然问道,“这小子之前有过前科吗?”
“查过了,没有任何犯罪记录,年龄还不到二十岁。”戚磊说。
“嘶…”邢疆思考了两秒,“那我怎么看他有点眼熟呢。”从一开始给他感觉就不对,但说不上来。刑警这个职业长期干下来人脸过目不忘不在话下,况且这张脸要是见过一次根本没理由想不起来。
邢疆真是奇了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