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她没力气站起来,瘫坐在墙边笑笑朝他摆了摆手,口型是没事。
细细的血顺着鬓角流下来。
冷月凄长,万籁俱静的夜晚。
失去所有反抗能力的戚磊被警队送去医院,检查、辗转,再也没出来。
那么柔弱又坚强的女人,多少年了都是这么撑下来。宋漱华慈悲地接受这些,只要一家人还在一块,她还可以再撑一撑。
但戚磊好像崩溃了,他多少年了都没红过眼睛,却在那天深夜对病床上的她说,“手术我做,我一定要做,其他都可以,都听你的……”
死也不会比此刻更痛苦。
为什么会有这么令人失去理智和尊严的病?
那晚之后戚磊对任何反应都有些木了,多数落入无回应的状态,医生说评估报告基本可以确诊到了下个阶段,步入中期。
宋泉联络了北京的私立医院,这种后期被叫停的临床试验,敢做的私立也没几家,好在这家的课题资质和国际知名度都很过关。
宋漱华对宋泉的安排放心,从医院病房转入单人看护也很顺畅。虽然手术前的监测依旧显示戚磊的各功能认知正在缓慢下降,但医生每次都会给予肯定和关怀。
日常照料戚磊有四名力气很大的男护工在,一日三餐有营养丰富的多菜一汤,宋漱华只需要陪着散步和聊天,锻炼认知恢复,她终于有了喘息之机,至少可以睡三小时以上的整觉了。
她有问过宋泉,这间病房的一日花销,私立医院不存在报销这回事,一定花了不少。她有积蓄,总不能让弟弟一家填补这个窟窿。宋泉说,不用担心这个,这手术尚未被官方认证,一切研究都属于实验临床阶段,戚磊符合标准给他们提供优质数据,这些都是研究所给病人的标配。
宋漱华被说服了,松了口气,肩上难免少了些压力。
从他们一个月前来到北京开始,事情终于顺利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