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的冷硬,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松弛感?
苏妩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在夕阳下走向“家”的背影,只觉得暮春傍晚的风都带着蜜糖般的甜意。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小跑着追了上去。
“等等我呀,顾大哥!” 清脆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欢快,在暮色渐浓的小路上回荡。
顾衡的脚步似乎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却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只是那原本紧抿的唇角,在苏妩看不见的角度,终于彻底松弛下来,向上勾起了一个极其细微、却真实存在的弧度。夕阳的余晖落在他宽阔的肩背上,仿佛也沾染上了一丝暖意。
木屋的门敞开着,迎接暮色。顾衡走进去,动作利落地开始生火。灶膛里跳跃的火光映亮了他专注的侧脸,也驱散了屋内最后一点清冷。
苏妩跟进来,站在门口,看着这个简陋却异常整洁的空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柴火味和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她第一次觉得,这座孤零零的木屋,竟也透出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味道。
顾衡从屋角一个挂着的袋子里拿出一只处理好的野兔,又从旁边一个竹篮里取出几根鲜嫩带泥的春笋。他走到水槽边,动作麻利地开始清洗。
苏妩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宽肩窄腰在火光下投下剪影,挽起袖子露出的结实小臂线条流畅有力,握着食材的手指骨节分明。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感和生活气息,充满了雄性荷尔蒙的魅力。她心头发烫,主动走上前:
“我来帮忙吧?洗菜?或者……烧火?”
顾衡正在剥笋壳,闻言动作顿了一下,没抬头,只是把洗好的野兔放到旁边的木砧板上,然后拿起一把磨得锃亮的柴刀。
“不用。” 他声音低沉,依旧简短。但就在苏妩以为又被拒绝时,他却用刀柄指了指灶膛边一个小木墩,“坐那,看着火。”
这不算完全的拒绝!苏妩眼睛一亮,立刻乖巧地坐到小木墩上。木墩不高,她屈膝坐着,双手环抱着膝盖,下巴搁在手臂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灶膛里跳跃的火焰,也看着火光映照下那个正在处理食材的男人。
顾衡开始切兔肉。他的刀工极其利落精准,柴刀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切肉断骨,干脆利落,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笃笃”声。肌肉随着动作微微贲张,汗珠从他额角渗出,顺着冷硬的脸部线条滑落。他微微低着头,浓密的睫毛在火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神情专注得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
苏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从火光移到他身上,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落在他被汗水微微濡湿的鬓角上,落在他握着刀柄的、青筋微凸的手背上……那专注的神情,那充满力量感的动作,在简陋的灶台前,竟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充满了原始的、令人心跳加速的雄性魅力。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因为劳作而更显浓郁的汗水和草木气息,混合着兔肉的腥气和笋的清甜,形成一种奇特的、令人迷醉的烟火气。
她的脸颊又开始发烫,心跳得厉害,只能假装专注地盯着灶火,偶尔偷偷往里添一根细柴。火光跳跃,将她白皙的脸颊映得一片绯红,眼角的泪痣也仿佛在火光中盈盈欲滴。
顾衡似乎并未察觉她灼热的视线,又或者……是刻意忽略了。他动作麻利地将切好的兔肉和笋块放入一口铁锅里,加入清水和仅有的几样粗陋调料——盐、几颗干瘪的野山椒、一小把晒干的菌菇。盖上厚重的木锅盖,灶膛里的火焰舔舐着锅底,很快,锅内开始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白色的水汽从锅盖边缘氤氲而出。
浓郁的肉香混合着笋的清香,开始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霸道地钻入鼻腔,带着一种温暖的、抚慰人心的力量。
顾衡洗净了手,走到灶膛边,拿起火钳拨弄了一下柴火,让火势更旺一些。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一股热浪和强烈的雄性气息。苏妩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两人都没说话。只有锅里“咕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