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衡如常陪苏妩去公司。暮光艺术与贸易已步入正轨，苏妩在会议室内与客户洽谈时，顾衡就坐在她身侧，偶尔用他千年沉淀的智慧给出关键建议。一切看起来都与往常无异。
然而下班回家后，苏妩敏锐地察觉到顾衡的异样。
他比平时更沉默，银灰色眼眸中沉淀着一种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晚餐时，他握着她的手久久不放，指尖在她无名指的订婚戒指上反复摩挲，仿佛在确认什么即将失去的珍宝。
“您今天怎么了？”苏妩终于忍不住问。
顾衡只是轻轻摇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这个借口从他口中说出显得格外不真实——一个活了几千年的吸血鬼亲王，怎么会因为一天的工作而疲惫？
当顾衡起身去浴室后，苏妩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她犹豫片刻，悄悄走向书房。
书桌上摊开着几本厚重的古籍，纸张泛黄，显然是年代久远的珍本。苏妩走近细看，心跳骤然加速——那些书页上记载的都是关于血族与人类转化的禁忌知识。
《永恒之殇：血族人性回归考》《日月交替：种族转换的传说与代价》...这些书名让她指尖发冷。她快速翻阅着，看到顾衡在几段文字下做了标记：
“...放弃永恒，以换取真实的心跳与温度...”
“...转化将剥夺所有超自然能力，承受七日蚀骨之痛...”
“...成功率不足三成，失败则魂飞魄散...”
苏妩的手微微颤抖，一股酸涩涌上喉间。原来他这些天的异常，是因为在暗中研究这个。
“甜甜，”她在脑海中急切地呼唤，“系统商城里，有没有能让吸血鬼变成人类的药物？”
甜甜的声音很快响起：“有的小妩！‘种族转换丸’，专门用于非人类种族转化为人类，售价积分。”
苏妩查看自己的积分余额——经过这些世界的积累，她目前拥有积分。兑换这颗药丸将几乎耗尽她所有的储备。
没有犹豫，她轻声说：“兑换。”
“小妩，你确定吗？这要花掉你大半的积分...”
“确定。”
一道微光闪过，苏妩手中多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银光。就在此时，书房门被推开。
顾衡站在门口，黑发还滴着水珠。当他看到苏妩手中的药丸和桌上摊开的古籍时，银灰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小妩，我...”他快步上前，想要解释。
苏妩抬头看他，眼中含着泪光：“为什么？为什么要研究变成人类的方法？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衡深深叹了口气，将她拥入怀中，声音低沉而沙哑：“因为我厌倦了永恒的黑夜，小狐狸。我厌倦了只能站在阴影中看你沐浴阳光，厌倦了这具冰冷的躯体无法给你真实的温暖...”
他的手臂收紧，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我想感受阳光灼热皮肤的感觉，想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想在生命的尽头还能握着你的手...而不是眼睁睁看着你从我生命中消逝，再次陷入永恒的孤寂。”
苏妩的泪水终于落下，她抬手抚上他苍白的脸颊：“傻瓜...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那些古籍上写的代价...”
“值得。”顾衡打断她，吻去她的泪水，“为了能真正成为你的丈夫，值得任何代价。”
苏妩将手中的药丸举到他面前，在月光下，药丸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那这个呢？你愿意相信我吗？”
顾衡看着那颗从未见过的奇异药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化为全然的信任：“你给我的任何东西，我都愿意接受。”
他甚至没有问这是什么，就从她手中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药丸入口即化，一道银光从他体内迸发而出。顾衡闷哼一声，单膝跪地，身体开始剧烈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