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带来了渐寒的风,凝结的水附着在叶片上,然后,“嘀嗒”……
风顺着并未关严的门缝溜了进屋里,是谁的屋子呢?
是那个没有家的孩子。
打了一架,好像也没有将心中的烦闷打散,她躺在床铺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如今已是后半夜了。
柏奈暂时住在柱间家的客房里,屋子不大,但够了,太大的屋子,反而会让柏奈感到恐慌。
不知道是太安静的原因还是夜色浓郁的问题,柏奈渐渐将自己缩了起来。
如果你们还在,我是不是就可以找你们抱怨了,爸爸妈妈?
那颗父母亲手栽植的樱树,已经繁茂,遮住了大片院子,每到春天,粉嫩的樱花好像让她也见证了一次父母的恩爱,多好啊,对吧?
只不过她如今已经三十多岁了,再过些日子,就要比风岐大了,也该成熟点了,明天还是到协爱部住吧,反正整个三楼都是她的,总住在柱间家也不好。
熬了一夜,柏奈见太阳升起来,便披上外袍推开门呼吸着新鲜空气,此时的含氧量是最低的,但也是最令人清醒了。
风吹动着她的白色内衬,疲惫的面容显得她好似生了场大病。
【你不睡会儿吗?】
柏奈静静看着墙外,好一会儿才应声,“不了,睡着后,也不知道会做什么梦,还是醒着吧。”
大爷贴着柏奈的脸轻轻抱着她,他能感受到柏奈此时的心情,那种酸涩到发苦的感情,是他最讨厌的,会有一种让人难以呼吸的感觉。
大爷柔声安慰她,【哭吧,现在只有我们。】
“我没事,只是想的太多了。”
又是一阵风,吹动衣裳与她的头发,一瞬间,那个高大的女人好似缩水了般,如纸片一样随风晃动。
大爷将自己变大,牢牢地拥住她的头,轻抚着,柏奈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阳光太刺眼了,眼睛都睁不开。
泪滴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滴落在白衣上,深色了一个圆斑。
“我是不是太无能了?”
【没有,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
“我都三十多了。”
【你永远跟我才见到你的时候一样,是我们太残忍了,让你来这里。】
这一刻,柏奈终于忍不住,皱起脸,放任眼泪流出,她紧紧握住袖口,眼泪流入嘴中,带有淡淡的咸味。
待太阳完全升起,柏奈早已躺在廊上缩成一团睡着了。
前来服侍的侍女见此思考片刻便将房中的被子抱出,轻轻盖在她的身上,随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等柏奈醒后,已经是下午了,她洗漱完吃过饭后便一个人带着书找到了水户,此时的水户正在看封印术的卷轴。
柏奈便熟练地拿过软枕放在两人中间,然后趴在上面翻看着小说。
风铃脆响,暖阳扑进屋内,却从那杯泡好的清茶中慢慢退到桌上,最后站在门外,像个犯错误的孩子一样。
不知怎的,突然刮起了大风,卷来了阴云,仅片刻就下起了雨,柱间便是冒着雨跑回来的。
水户原本还在担忧他会不会淋雨,结果他还真的淋着雨回来,柱间一进门,水户便从侍女那接过毛巾盖在柱间的头上,柱间弯着腰任凭水户擦干他头发上的雨水。
“怎么不打伞回来?”水户有些埋怨地说,柱间笑道:“走半路才下的。”
柏奈见柱间回来了,便开口说:“柱间,我明天要搬去协爱部住,这几天麻烦你们了。”
柱间和水户有些惊讶,劝道:“柏奈在这里住的不开心吗?”
“没有,只是想体验一下村里人的生活。”
柱间和水户没有劝她留下,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第二天一早,柏奈就走了,早饭她随便找了个小店,点了些东西。
玉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