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的计划,此刻都已经完全失败和暴露。
他更清楚,如果今天这里发生哪怕一丝恶性事件——哪怕只是警卫队擦枪走火击伤一名金沙武装力量的士兵,陈默总统都有足够的军事权力以“危害国家安全”的罪名,派兵包围执行长官邸,并将他这个行政首脑彻底扫地出门。这将是金沙历史上最大的政治耻辱,他将永远被钉在制度的耻辱柱上。
保罗猛地转身,用他那颤抖的手,指着热列茨,声音里带着质问和最后的行政威严:
“热列茨!这是你干的!你……你竟敢调动军队!你这是军事干政!你这是要摧毁金沙的制度!”
热列茨那双坚毅的眼睛,紧紧盯着保罗,如同在审视一件工业零件的精度,语气冰冷而平静,如同宣判:
“保罗老师傅,认清现实吧。”
热列茨向前迈出一步,无视了保罗的威压,他看向大厅里所有被行政暴行裹挟的人群,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工业总工的务实与清醒:
“今天,你是否还想逼迫我,逼迫露西市长和布朗教授,签署了‘自愿辞职协议’?”
保罗行政之爪伸出,却猛地缩回,他知道,一旦承认,他就彻底失去了所有道义和程序的合法性。
热列茨没有给他否认的机会,他那份曾经在沙西兵工厂管理万千吨钢铁的果决,此刻全部用在了政治的对弈上。
“保罗执行长,你我都知道,陈默总统,还有索菲亚前执行长,和我,以及我们所有人,都曾为了道义和制度,将这执行长的位置让给你。”热列茨的声音带着对往日师徒情谊的痛心:“你现在用行政权力来对付我们这些制度的守卫者,你正在毁掉金沙的制度化进程!你切断全国网络,瘫痪医疗急救,你以为你是在雪耻,你是在将金沙带回部落时代,带回曾经的混乱和部落时期的疯狂!”
热列茨抛出了最后,也是最沉重、最具杀伤力的谈判条件:
“我们之间,可以有制度的博弈,可以有行政的清算,但不能有血!”
热列茨那双坚毅的眼睛,直视保罗,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式口吻:
“你今天必须:第一,立即重新开放全金沙的互联网,开放所有电话基站信号,恢复应急管理总部对民生和应急系统的正常服务,释放所有被无端扣押的记者和其他人员。”
“第二,正式宣布收回所有针对我的、露西市长、布朗教授等人的所有计划和指控,承认我们的职务完全有效。”
热列茨抬高声音,给出了保罗最后的体面和退路:
“如果你今天能够做到这两点,那么我们保证,今天不会酿成任何恶性事件。我们所有被你行政暴行伤害的人,都会等到明年三月,等到金沙的《执行长选举法》和《金沙纲领》允许的合法罢免程序启动时,再对你发起挑战!到时候,考验你的就是民意了。”
热列茨的语气变得冷酷而无情,如同来自金沙制度最深处的判决:
“但如果你执迷不悟,今天敢于让这里流一滴血,敢于让行政和军事公开对撞,那么你将彻底摧毁陈默总统和索菲亚执行长苦心建立的制度基石!金沙将倒退回部落混战的废墟!你,保罗,将被永远钉在行政暴行的耻辱柱上,你永远无法雪耻,你只会成为金沙历史上最大的笑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