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掐死时,那刚刚出世的五鬼,却并排躺在草地上,不哭不闹,只双眼赤红,神色憎恨,如恶鬼一般地盯着女婢。那女婢被吓坏了,觉得这五个孩子或真的是冥界之人转世,不想沾染因果,所以才没有将他们掐死,而是留下了他们的性命。”
“第二种说法是……女婢心中知晓,自己杀完襁褓中的婴儿,即便返回王后身边,那等待她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奖赏,而是杀人灭口之事。而且,她内心觉得五个刚刚出世的孩子,真不该遭此大劫,所以便偷偷带着他们离开了。”
冯仁德说到这里,便笑道:“两种传言,虽玄而又玄,却倒也符合人性常理。只不过,我个人觉得,这两种传言都是真的。”
“是啊。女婢回去一定会死的,她走了是对的。”任也微微点头,便又问道:“不过,你刚刚说女婢多年后身死,是怎么回事儿?外面还有关于她的传言吗?”
“有。女婢离开湘城后,便隐姓埋名,嫁了一位镖头成亲,并将五鬼养大成人。”
“那镖头是一位开悟之人,乃是二品神通者,虽没有通天的本事,但养家糊口不在话下。而且,他虽讨厌五鬼极丑的面容,但还是看在养子与婢女的份上,传授他们神通,并助五鬼开悟。”
“这不挺好的吗?那后来为什么婢女又惨死了呢?”任也问。
说到这里,天色即将入夜,冯仁德的脸颊被昏暗的落日余晖,映射得有些阴沉。
他沉吟半晌,一字一顿道:“五鬼长大后,便顺利开始跟随镖头运送货物。但却因为利益分配不均,日积月累下,与镖头婢女一家产生矛盾……一个雨夜,五鬼先是杀了镖头与婢女的两个儿子,以及镖头的父亲,十数位镖局弟子,且最终当着镖头的面,奸殷了虽未生他们,但却养他们长大的婢女,以及那婢女十二岁的女儿。”
他说到这里时,声音低沉至极。
“……!”
任也被这个故事的结尾,冲击且震撼到大脑宕机。
冷风吹拂下,他沉默了许久后,方才身体颤抖地骂道:“这……这究竟是多大的利益纠葛啊?何至于如此啊?!……这五鬼,踏马的不就是天生的畜生吗?!”
“五鬼幼年因长相丑陋,饱受欺凌与鄙视,所以心性自然极端,非常人可以理解。”冯德仁瞧着任也,轻声道:“五鬼开悟后,虽天资不算出众,却立志要做人间的人上人,所以十分勤勉且不择手段。他们五人得巫蛊暗黑一脉传承,在二十年前便同入五品,名扬湘边一地。”
“简而言之,在修道一途上,只要是对他们自身有利的福源,且他们也有能力争抢,那不论用何种手段,最终都要达成目的。他们行踪诡秘,且五人连心,这些年……暗中屠杀了不少散修,以及颇有底蕴的世家子弟。”
“在湘边,但凡被五鬼盯上的人,就绝对没有好下场。且他们五人出手极为狠辣,只要谋划一事,那不管遇到老弱妇孺,就绝不留活口。”
“……!”
任也目光惊愕地问道:“他们竟都是五品?!”
“没错,都是五品。这种人间败类,绝对是与帝道相悖的,大帝与天道也绝对不会赐予他们机缘,所以事先谁也没有想到,这五鬼能进入帝坟。”冯仁德点头:“不过现在想来,倒也能思绪通透。湘边之地,距离潮龙城路途十分遥远,帝坟降下机缘后,那里的天骄,一时半刻是赶不到仙澜五城的……所以啊,他们应该是在沿途截杀过天骄,夺了对方血引,这才拥有了入坟的资格。”
“唉,只是我想不通,天道为什么会默许这样的人,也可以凭借血引入坟呢。”冯仁德有些不解:“任何秘境之中,高品都可降格进入低阶秘境,只不过要受到严苛的天道压制。按理说,五品者虽然眼热帝坟的机缘,但也可等待帝坟外围开启,从而进入夺取属于自己品阶的福源。而这五鬼却愿意降格进入此地,与一众四品相拼,实属是既无耻,又不怕憋屈身死啊……!”
任也听到这话,倒是没有什么费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