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谊的唇枪舌战,不管他喜不喜欢那诗,他都乐意这么做。
只是,他现下没有读诗的心情
不再做那种无谓的阅读尝试,他抛开了一切电子设备,躺到了床上。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散着柔和的光芒,那灯光全然不刺眼,他看着那光晕,却觉得恍惚起来于是只能悠悠地、顺从地闭上眼。
这座豪华公馆价值不菲,这里的每个房间都十分精致,当然也包括这一间。
然而,今夜,房间临时的主人不再像前一晚为那些奢侈的装饰赞叹。
房间的窗户一直开着,只因那住客向来习惯感受自然的气息,即使今天的夜风略有些轻狂,他也没有合上窗户的打算
吊灯被这秋风吹得轻轻晃动,或许是因为质量过硬,没有铜管互相摩擦的、恼人的“吱呀”
声,只有那些水晶坠饰时不时相互碰撞,缠绕,又分开,间或出细碎的沙沙声
像是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声音,与那窗外的风声分外和谐。
那沙沙声又像是麦秆在风中作响他的故乡有一望无际的麦田,但为何在麦田上劳动的人们却总是挨饿呢?必然不只是因为,干旱和沙尘暴总是肆虐那片不幸的土地
愤怒葡萄他反复无声梦呓着这两个最熟悉的词汇
是的,葡萄园的面积也是很大的但印象中有那么几年,葡萄都烂在地里,他们却买不起一颗
灯一直亮着,沙沙声也一夜未停,床上的人已在恍惚中悄然睡去。
在那同样沙沙作响的梦里,他将一筐又一筐的葡萄从罗西南特号上搬下来,笑看着家人们将葡萄搬进那栋熟悉的、黑瓦片上盖着厚厚茅草的木房子
而他身后的农田里,玛丽正和其他孩子一同奔跑、嬉笑,在那金黄的麦浪间
这并非他幻想出来的场景,自从他加入组合,优渥的收入已大幅改善了他家人的生活;只是,每一次,他总待不了几日便会开着罗西南特号离开
若是能长久的在那儿看着,该多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