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准备。显然,陈闵亮没有办法如此这么在国内等上一年。
好在去日本的方式不止有留学这一种。在九十年代,因为日本本土手工业、农业、以及低端制造业的用工短缺,日本开始流行起一种‘外国人技能实习制度’。这个制度为期两年,第一年为研习期,第二年为实习期。很多日本本土的中小企业,就利用这个制度去招聘来自中国的劳务派遣工人,也就是我们口中所谓的‘出劳务’。妈妈在国内答应了陈闵明,想办法把他弟弟办理去日本不久后,就跟跟舅舅商量了起来给陈闵亮办理‘出劳务’的方式,在舅舅确认了他有企业家朋友可以帮忙之后,妈妈转而询问陈闵明兄弟可否愿意接受这种方式。那时陈闵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尽快把弟弟送出国去,他自然很愿意接受让陈闵亮去日本出劳务的这个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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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就在妈妈开学回到日本,跟舅舅一起帮陈闵亮进行赴日劳务申请的时候,老耿也终于被宣判,他被判进去几个月,因为这个或那个被人举报的罪行。听到这个消息,市政府招待所里的人都议论着,这些罪行大部分都不是老耿做的啊!可是赶上了风口,没办法,算他倒霉。
老耿的儿子耿博,是在9月1号开学后被转到了我们一班的。耿博在过去的一年里次次考到二班全班第一的好成绩,按照学校将各班尖子生择优送往实验班的做法,耿博自然被转到了我们班。一开始,因为老师们的青睐有加,同学们都对这个新加入的神童同学很是热情;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随着他爸被宣判这事在班里传开,同学们的热情立刻转为嘲笑,他得到了跟我一样被大家孤立的‘待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