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甪里先生看了看四下,以及身边的小童,道:“也好,出来散心就去敬业县看看,老朽也想看看那条神奇的渠。”
闻言,站在一旁十分拘谨且紧张的公子高着实是长出了一口气。
随后,他跟着老师重新坐上马车,他们的马车在前,甪里先生的马车在后,两驾马车去向敬业县。
公子高坐在马车内问道:“老师,甪里先生的好友定也是很了不得的大贤吧。”
叔孙通笑着道:“该是了不得的。”
公子高的确很平凡,平凡到会有些盲目地崇拜,但公子高懂事就足够了,也不用太过聪慧。
正如甪里先生所言,如公子扶苏那样早慧的人,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年少不更事的年月太多了,懂得太快了,反而会越来越孤独,越来越没有知己,这样的人多数都会孤苦一生。
并不是指所有的早慧,而是指公子扶苏那样早慧太过异于常人。
午时刚过,车驾到了敬业县,现在的敬业县正炊烟四起,各家各户都在用饭食。
狸奴儿见到叔孙通带客人来了,便板着一张脸,她要将这件事告知公子与田爷爷,他又带着客人来吃粮食了。
不过她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先去寻章郡守的夫人
敬业县学舍边的屋内,公子高让人在这里准备了吃食,他一边道:“村子里多数都是面食,甪里先生若吃不惯,高可以再去准备些黍米饭。”
甪里先生笑道:“这样就很好了。”
叔孙通亲自给这位老先生捞了一碗面,解释道:“我一直在此地教书,公子扶苏在此地经营了数年,如今颇有成就。”
甪里先生吃着面,目光看向窗外。
看来这位老先生对这里的书并没有兴致。
公子高坐在一旁端着碗,也在思考着,老师曾经说过,诸子的各家学派各有不同。
饭后,甪里先生还是拿起其中一卷,正在看着,又询问道:“这是墨家的兼爱?”
叔孙通解释道:“公子扶苏让我等教书,从不会只用一家之言。”
“呵呵……”甪里先生笑道,颇有欣赏地颔首道:“当年公子扶苏拜丞相李斯为师,淳于越说过,给公子传授学识,岂能只听一家之言,如今再看公子让这里的孩子不能只听一家之言,这世上的事竟这般有趣。”
叔孙通颔首,甪里先生也有治理天下的理念,当年如范蠡辅佐越国时,就主张劝农桑,积谷物,实践黄老,静民不乱的国策。
见老先生拿起一卷韩非的书,甪里先生连连道好。
这让公子高颇为不解,道:“高一直以为韩非学说与老先生的黄老学说是相冲的。”
甪里先生轻笑道:“管子曾说法出于礼,礼出于道。申不害曾有言,圣君任法而不任智,任数而不任说。韩非的刑赏二柄之论,更是与吾等学派的春夏为德,秋冬为刑相契合,所谓先德后刑,皆是顺于天,何来相冲之说。”
听罢,公子高只觉得大开眼界,原来还能够这么理解的吗?忙行礼道:“高受教了。”
叔孙通领着甪里先生出了学舍,一路走向敬业县北方的河渠,这条敬业渠开挖成功至今已有两年。
秋雨下过之后,河渠的水流很稳定。
甪里先生饶有兴致地沿着河渠走着,甚至还要去暗渠里看着,却被守在这里的侍卫拦住了。
叔孙通解释道:“老先生,暗渠容易坍塌,每到雨季都会封了暗渠,以免出意外。”
甪里先生倒也没有勉强,而是说要去看看渭南新开垦的那两万顷田地。
重新坐上马车,公子高还沉浸在甪里先生的高论之中,他道:“老师,能否让甪里先生留下来教书。”
叔孙通沉吟了片刻,他倒是想,可是人要走,也劝不住。
“公子,若以诚心相邀,老先生说不定会留下来的。”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