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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地的范增也进入了潼关的太学府,张良自然是知道范增的,范增是当年楚国名仕,门生遍布楚地不说,就连楚王都不敢怠慢范增。
现如今,范增被请入太学府,也就代表著秦接受了楚学的留存,但支教依旧延续秦人法制以及秦人的所撰写的百家书籍。
换言之,现如今的皇帝允许人们怀念旧六国,但必须是维护秦的一统为前提。
过了一个月,一道政令传到了蜀中,张良听到了一个消息,皇帝给河西走廊的一座山取了名字,叫做嘉峪山,并且建设嘉峪关,此为西北第一关。
这是新帝即位之后的第一次大动土木。
皇帝不喜修宫殿,喜修城关?
有关皇帝与国家的事自然有人喜欢讨论,但讨论也只是一时的。
张良在田地里挖了一些萝卜,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篮子里的萝下还带著泥,大致有三五个。
「韩夫子,嘉峪关在哪里啊?」
听到孩子的话语,张良道:「我也没去过。」
「嘉峪关在西北边疆,许夫子说的。」
现如今的蜀中支教夫子比起以往可多得太多了,光是江原县就有五名支教夫子,而「韩夫子」是此县的大夫子,主持著县内的一切教书事宜。
这一年年的政令不断送往各地,包括蜀中。
张良能够感觉到皇帝想要完善支教制度,这支教是秦对书同文车同轨的制度延伸,纵使这件事很难,但秦因此执行已有十多年了,成果斐然。
或许再用不了多久,这个天下的人们,恐怕也不再记得六国文字了。
说是秦收六国文人允许人们怀念旧六国的文化,旧六国的书籍都被皇帝收走了,就存放在潼关的太学府中。
即便是以后的人们要旧六国的文字与书籍,也要去潼关。
这又是皇帝集权下,对书籍与知识的控制。
张良已很少亲自教书了,每一次教书大抵都是每次一两天。
蜀中的雪越来越大,但竹林依旧是郁郁葱葱的,勤劳的蜀民即便是在寒冬天也在劳作著,养鸡鸭也好,或者是织布制蜀锦。
寒冬时节的书舍也都休沐了,孩子们都回了家中,要在来年春季回来读书。
等书舍中的孩子们都走了之后,张良独自一人收拾著书舍,将桌案都摆放整齐,再将书籍都收拾起来,放在书架上。
张良拿著扫帚将这里扫干净,扫帚有些不好用了,但也没有换,桌案也有坏的,但也是修了又修,有几处漏水的屋顶,要等到来年再修缮。
书舍说好也好不到哪里去,说不好其实也挺好的。
做完这些之后,张良像是一个孤独的老人,坐在书舍的屋檐下,安静地看著漫天的大雪,大雪朦胧地盖住了远处的大山景色,让远处的大山多了一些白。
其实张良也没老,只是人未老头发先白了。
如今,张良的年纪应该是在壮年,可这体弱多病的身体实在称不上壮年。
这么多年过去了,张良心中的无力感依旧与十年前一样,那位公子扶苏成了皇帝,这个皇帝看起来与前一位皇帝不同。
以前的皇帝令人畏惧,而现在的皇帝深受人们爱戴,大秦依旧很强大。
项梁死了,田氏三兄弟也死了,楚地无人反秦了,齐地与魏地的士族们被秦廷摒弃了,燕地的人们似乎也不在乎谁是皇帝。
而当年弱小的韩旧地,也无人提及了。
如今,各地竟无人反秦了。
张良望著漫天的大雪,心中依旧是无力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如何复韩。
可能这辈子都不行了,这一代人都不会反秦了,人们都知道这么强大的大秦是不能反的,若说成功几乎是不可能的。
换作以前,秦一统六国还不久,六国旧贵族或许还有机会。
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