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麻烦你了。”丹恒睁开眼，轻声道谢。
“我们是同伴。”
楚智简单地回应，专心为他驱散体内残留的秩序之力。
治疗的过程很漫长，在等待中，楚智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旁边的书架。
忽然，一本书的名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云上五骁传·残卷》。
他心中一动，想起了之前律者口中的“饮月君”，以及丹恒与这个名号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丹恒，”丰饶之力持续输出，楚智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和那个……饮月君，是什么关系？”
丹恒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楚智以为他不会回答。
智库内，只剩下丰饶之力流转时发出的轻微嗡鸣。
“我的前世，便是饮月。”
终于，丹恒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承载着千年的风霜。
“云上五骁，是仙秦帝国曾经最耀眼的星辰。我们五个人，曾是帝国最锋利的剑，为仙秦立下了赫赫战功。”
他的眼神变得悠远，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那时的我，是持明族的龙尊，生来便拥有强大的力量，被誉为仙秦不世出的天才。我们征战星海，平定叛乱，将仙秦的威名播撒到宇宙的角落。我们曾以为，自己是在为正义而战，是在为宇宙带来秩序与永恒。”
丹恒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带来的不是和平，而是无尽的死亡与毁灭。我亲眼看到无数星球在仙舟的炮火下化为尘埃，无数文明在药师的‘恩赐’下失去自我，沦为行尸走肉。”
“我们开始怀疑，我们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对是错？仙秦发起的‘巡行’，真的是为了统一宇宙的正义之战，还是一场以长生为诱饵，满足无尽贪欲的血腥盛宴？”
听到这里，楚智的心沉了下去。
同样的故事从亲历者的口中说出，那种沉重感和绝望感，被放大了无数倍。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疯狂生长。我们五人……云上五骁，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
丹恒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颤抖。
“我们决定在仙舟起义。我们不想再当仙秦的刽子手，不想再让自己的双手沾满无辜者的鲜血。我们天真地以为，可以凭我们五人的力量，去改变那个已经陷入疯狂的帝国。”
“结果呢？”楚智轻声问，但心中已经早有答案。
“结果……”丹恒自嘲地笑了笑，“起义尚未开始，消息就走漏了。我们遭到了最残酷的镇压，曾经的战友，对我们刀剑相向。那一战，血流成河，起义的同袍死伤惨重。”
“我们……失败了。”
“为了保留最后的火种，我们不得不带着残部，狼狈地逃出仙舟，从此成了仙秦最大的叛徒和罪人。”
故事讲完了。
智库内，再度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楚智默默地为丹恒治疗着，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完了，全完了。
这剧情，跟他所知道的崩铁剧情，已经没有一毛钱关系了。
饮月之乱，不是因为私自使用化龙秘法复活友人，而是变成了一场反抗仙秦暴政的、失败的起义？
云上五骁，从一群各怀心思、最终分崩离析的英雄，变成了一群理想主义的悲剧革命者？
这个世界的仙秦，比游戏里的仙舟联盟，要黑暗、恐怖一万倍！
日后的剧情，已经完全不能作为参考了。
楚智心中知晓，自己必须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这个宇宙的未来。
“呼……”
随着最后一丝秩序之力被驱散，丹恒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脸色恢复了正常。
“谢谢。”他再次道谢。
“好好休息。”
楚智收回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