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发抖——这可是家里的救命钱,要是打了水漂,他真不知道怎么跟爹娘交代。
接下来的五天,祁同伟像丢了魂。
在图书馆写论文,眼睛盯着书,脑子里全是股票,夜里躺在宿舍硬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儿梦见股票涨了,他抱着钱给爹娘磕头,一会儿又梦见,股票跌得一文不值,他娘坐在家门口哭。
有好几次,他都想冲到银行把钱取出来,可一想到之前,老家漏雨的土坯房和他爹佝偻种地的样子,又把念头咽了回去。
10月19日,周三。
天没亮,祁同伟就爬起来,穿了件最整齐的蓝布褂子,没吃早饭,就往银行赶。
银行门口已经排起长队,每个人都带着紧张和期待,有人小声议论“听说开盘就涨了”,有人跺脚催“怎么还不开门”。
营业厅开门后,祁同伟跟着人群挤到柜台前,声音发颤地问道
“同志,帮我查查‘京州机电’的价格。”柜员敲了敲计算器,抬头报出的数字让他瞬间僵住。
“当前市价38块6。”
38块6!他追问一遍确认后,脑子“嗡”的一声,眼泪差点掉下来。
400股就是块,除去本金净赚块!1992年的京州,普通工人月薪也就两百多块,这一万多块简直是天文数字!
他攥着银行打印的持股凭证走出大门,阳光照在脸上暖得发晕。
他想起家里的欠债能还清了,父亲不用再为学费卖粮食,自己不用再啃馒头就咸菜——这些年的苦和劲,全化成了滚烫的喜悦。
他蹲在路边用袖子抹脸,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