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重点捋了一遍,桌上的保温杯还没捂热,会议便已散场。
一圈下来,众人看这位新局长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掂量,也算是初步熟络了。
处理完市局的事,祁同伟没多耽搁,当即驱车赶往省厅。
到京州市局任职,省厅厅长赵东来那里,得去一趟,这是必不可少的。
省厅办公楼的电梯缓缓停在顶层,联络员引着祁同伟走向厅长办公室。
门被轻轻推开时,赵东来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低头写着什么,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直到脚步声近了,他才停下笔,缓缓抬起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祁同伟心里忽然窜出一股莫名的违和感
——那把摆着鎏金台签的办公椅,那盏透着威严的水晶台灯,甚至桌面上摊开的文件,在他眼里都像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祁厅长”三个字在舌尖打了个转,又被他压了回去,只在心里无声地笑了笑。
没等他多想,赵东来已经起身,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大步迎上来道
“哎呀!同伟同志啊,我可是盼了你很久了!京州市有你坐镇,我这心里才算真正踏实了!”
(多年不见,沧桑了些,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让赵瑞龙忌惮!)
笑声洪亮,落在祁同伟耳里却像裹了层糖衣。
他不动声色地回握,手指触到对方掌心的薄茧,心里已明了
——这赵东来,果然是赵家的铁杆。
“赵厅长言重了。”
祁同伟的笑容恰到好处,语气里带着几分谦逊,却又藏着不容置疑的底气,道
“有您在省厅掌舵,京州地界上,哪个不开眼的敢瞎蹦跶?”
寒暄过后,两人在办公室里“聊”了近一个小时。
说是交流工作,实则更像一场不动声色的较量
——从京州的治安形势,到省厅的部署要求,话里话外都在试探对方的底。
末了,赵东来没占到半分便宜,反倒被祁同伟探听到不少他的隐秘。
车子驶离省厅时,祁同伟靠在椅背上,轻轻咋舌。
他总算想明白了,这赵瑞龙,还是老一套
——当年拉拢自己的手段,如今竟原封不动地用在了赵东来身上。
想到这,他忍不住低笑出声。
梁璐的头顶,怕是早就绿得发亮了吧?自己还蒙在鼓里,当了这么久的“大房”。
不过也好,反正她也生不了孩子,如今捡个现成的“妈”当,倒省了不少事。
“这老女人,也有今天。”
祁同伟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他内心暗道,接下来,得刮骨疗毒了,让我来“看看”,这市局的水,到底有多浊!
随后,祁同伟马不停蹄的开始内部清创手术,他将林城那套屡试不爽的章法,悄然铺开。
每日晨会,他看似端坐主位听汇报,实则靠心声技能捕捉着关键信息
——哪个部门办事拖沓,谁与赵东来、赵家走得近,甚至谁收了孝敬的“好处费”,那些没说出口的嘀咕、藏在眼神里的心虚,全成了他手里的线索。
他不声张,只在笔记本上记下一个个名字,像猎人标记猎物般精准。
摸清脉络后,祁同伟开始暗中物色“自己人”。
他不看资历,不看背景,专挑那些有能力却被排挤、敢说真话却遭冷落的民警。
一次深夜加班,他撞见刑侦队副队长石永对着案卷叹气,心声里念叨着。
(这案子明明有疑点,却不让查)
的憋屈。
祁同伟当即坐下来,递了根烟,只说道
“有证据就往上递,出了事我担着”。就这一句话,老周成了他第一个“尖刀”。
随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