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窍!黄鹤这明摆着就是拿他当刀使,把他当挡箭牌!现在倒好,人跑了,钱没了,我就是想拉他一把,也彻底无力回天了!”
陆亦可站在一旁,听着季昌明的怒斥,眼眶也微微发红。
无论是陈海,还是吕梁,他们都是共事多年的同僚,曾经一起为了案子熬夜加班,一起为了真相据理力争,可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轻轻叹了口气,满心都是难以言说的难过
——命运这双无形的手,终究还是将他们推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真是造化弄人。
正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汉东省委副书记办公室的红木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桌上的青瓷笔筒里插着几支签字笔,旁边叠放整齐的文件上,“汉东省干部考核细则”的标题隐约可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与纸张的油墨味。
高玉良捏着手机,指关节因刚才的通话微微泛白。
听筒里季昌明带着颤音的汇报还未完全消散,他却只是对着忙音淡淡吐出一句
“我知道了。”
挂断的手机被轻轻放在桌角,与旁边那块镌刻着“公正廉明”的镇纸形成无声的对比。
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眉头微蹙
——季昌明在省检察院检察长的位置上,终究还是少了点镇得住场面的魄力,看来人事调整的方案,该提前提上日程了。
正思忖间,桌上的红色座机突然响起,尖锐的铃声打破了办公室的沉静。
高玉良抬手接起,还没等他开口,听筒里就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
“高书记,您好,我是沙书记的秘书小白。沙书记正在前往林城市考察的路上,特意让我联系您,想请您一同前往。”
“林城”
两个字像一颗石子投进高玉良的心湖,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语气瞬间变得爽朗道
“好的,白秘书。麻烦你转告沙书记,我这边马上准备,保证尽快赶到集合点。”
挂电话的瞬间,他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手指划过桌角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那是他任职林城市委书记时,在开发区奠基仪式上的留影。
林城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项目他都了然于胸,那是他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政绩,是他在汉东官场立足的根基,这场考察,于他而言不是考验,而是一场无声的展示。
高玉良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省委大院里整齐停放的公务车,手指在腰间的皮带扣上轻轻一扣。
他按下桌下的内线电话,声音沉稳有力道
“通知车辆,十分钟后备车,去林城市。”
电话那头传来秘书恭敬的应答,他挂断电话,拿起椅背上的风衣,目光扫过办公桌上那本翻开的《万历十五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场林城之行,或许会比他预想的更有意思。
夜色漫过燕京的cbd,霓虹灯光透过窗玻璃,在侯梁平办公桌的案卷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手指夹着的钢笔还没落下,手机铃声突然急促响起,屏幕上跳动的“陈海”二字,让他瞬间坐直了身体。
“猴子,出岔子了!”
陈海带着懊恼的声音刚从听筒里传来,侯亮平的心就猛地一沉。
当听到“丁义珍用手机调虎离山”时,他握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指关节泛白,直接喷道
“调虎离山?你们汉东政法系统是吃干饭的?我c他祖宗十八代的!”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桌上的茶水晃出了涟漪,连窗外偶尔掠过的车灯光,都像是在映他眼底的火气。
没等陈海接话,侯亮平又追着问结果,可当
“人被祁同伟抓住了”
这句话传来时,他的火气反倒憋成了一口闷气,重重砸了下桌子,道
“他梁的!还不如让丁义珍跑了!这功劳平白无故让祁同伟捡了去,便宜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