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良应了一声,目光深邃道
“此事,还需和沙瑞金通个气。一来,证明你的能力;二来嘛,有了沙瑞金的首肯,你行事也不必畏手畏脚。”
祁同伟心中一凛,当即认可了这番话。高玉良不愧是老成谋国,每一步都算得稳妥,主打一个稳中求胜,既为他铺了路,又规避了不必要的风险。
接下来的时光,书房内只剩下二人低声交谈的声音。
他们围绕案子细细拆解,从过往履历到如今的职权范围,从可能存在的利益链条到调查的突破口,字字句句都关乎着后续的棋局走向。
窗外的夜色渐深,月光悄悄爬上窗棂,又缓缓移开,直到远处天际泛起一丝鱼肚白的前兆,这场深夜密谈才告一段落。
祁同伟携着家人起身告辞,脚步轻缓却坚定,仿佛已明晰了前路的方向。
翌日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京州市公安局的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祁同伟指尖夹着钢笔,眉头微蹙地盯着面前的工作进展报告,笔尖在“刘新建”那一行来回点着,正琢磨着如何进一步细化方案,彻底建功时。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骤然打破宁静,下属着急的地闯了进来,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急迫道
“局长!不好了!刚刚大风厂一名员工……劫持了厂长蔡成功10岁的儿子!”
“什么?”
祁同伟猛地站起身,钢笔“啪”地掉在桌上。
他脸上的沉吟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凝重道
“具体情况!什么时候的事?地点在哪?”
“就在刚才,京州市丽景小区!劫持者叫王文革,是大风厂的老员工,据说之前在厂房大火里烧伤了脸,情绪一直很激动。”
下属语速飞快地汇报道
“孩子现在被他困在屋里,情况不明!”
祁同伟没有片刻迟疑,抓起椅背上的外套道
“立刻通知市局,全员出动,封锁现场,务必保证孩子安全!另外,马上启动应急指挥机制,我现在就去指挥中心统筹!”
命令下达的瞬间,市局的警笛声便划破了京州市的平静。
一列列警车呼啸而出,红蓝交替的灯光在马路上拉出急促的轨迹,朝着丽景小区疾驰而去,沿途的车辆纷纷避让,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丽景小区某单元屋内,气氛已然凝固到了极点。
王文革身材干瘦,四十出头的年纪,左胳膊死死揽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男孩的手腕被他攥得发白,小脸涨得通红,哭得撕心裂肺。
他的右手紧握着一把水果刀,刀刃寒光闪闪,正对着男孩的脖颈,只要稍一用力,便可能酿成惨剧。
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他左侧的脸颊
——那是大火留下的狰狞疤痕,皮肉扭曲粘连,在屋内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可怖。
他死死盯着门口围拢的众人,喉咙里发出粗粝的嘶吼道
“都他娘的给老子滚出去!不然我一刀宰了这小子!”
冰冷的话语裹挟着怨毒,让在场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屋内的邻居和闻讯赶来的社区工作人员生怕刺激到他,只能缓缓后退,直到退出房门。
“咔哒”一声,王文革反手锁上房门,转头看向还在嚎啕大哭的男孩,眼底的烦躁瞬间翻涌上来。
“你不要给我哇哇叫!”
他抬手用刀背拍了拍男孩的脸颊,语气狠厉地威胁道
“再烦人,妞妞给你割了!”
这句话如同惊雷,男孩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吓得浑身发抖,大眼睛里噙满泪水,却硬生生憋住了啜泣,瞬间变成“武当派”,带着哭腔凄凄惨惨地哀求道
“别、不要……叔叔,我是小孩子,什么都小,不像爸爸,是大的,要不你……”
王文革举着刀的手猛地一顿,脸上的凶戾瞬间僵住,整个人都愣在了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