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汉东的风浪,既然已经卷到了他的家门口,他这个退下来的老人,也不得不再次出手了。
汉东省、京州市。
山水庄园的燕京厅灯火璀璨,水晶吊灯折射出鎏金般的光晕,映得满室奢华。
红木长桌案上,冰镇的香槟冒着细密气泡,精致的餐点错落摆放,却无人在意
——此刻厅内的焦点,全在三只相碰的高脚杯上。
“叮”
的一声脆响,酒液在杯壁上漾开涟漪。
赵东来手指夹着杯柄,脸上却堆着志得意满的笑,与赵瑞龙、高小琴的酒杯重重撞在一起。
“东来,佩服、佩服,你这一手,简直就是小母牛倒立
——牛逼冲天!”
赵瑞龙仰脖饮下一大口香槟,畅快地抹了把嘴,眼底满是毫不掩饰的狂喜,继续道
“祁同伟这个泥腿子,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如今他一倒,咱们也算去了一块心病!”
赵东来放下酒杯,手指轻轻摩挲着冰凉的杯壁,脸上的得意之色毫不遮掩,语气却带着几分“迫不得已”的伪善道
“我也是无奈之举啊。老书记当初也看好他,你也给过他不少机会,可他呢?不识抬举,非要梗着脖子跟咱们作对。既然如此,也只能送他去‘进修班’学学规矩了。”
一旁的高小琴闻言,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心底暗哼一声。
不识抬举?
祁同伟要是“识抬举”,老娘能轮的到你。
当年为了拿下这家伙,她费了多少心思,最后更是拉下脸自荐枕席,可被那人冰冷的拒之门外,眼底藏着的轻视,让她永生难忘。
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吐槽吐槽。
真要是说出口,不就等于承认祁同伟压根看不上她高小琴吗?
她如今是带“总”的人,是手眼通天的高总,她不要面子的吗?
不过……
高小琴抬眼,透过酒杯的弧度看向赵东来和赵瑞龙,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如今,祁同伟落得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也算让她出了一口恶气。
“来,再走一个!”
赵瑞龙率先举起酒杯,眼底闪着阴鸷的光道
“扫除了这个最大的隐患,以后大家一起发财!”
“干杯!”
三只高脚杯再次相撞,清脆的响声在奢华的厅堂里回荡,却透着说不出的阴诡。
赵东来的伪善,赵瑞龙的跋扈,高小琴的怨毒,在摇曳的灯火下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这杯庆功酒,斟满的不是喜悦,而是三个阴险小人的算计与得意,是用他人的覆灭,浇灌出的畸形狂欢。
酒液入喉,辛辣中带着一丝甜腻,就像他们此刻的心境
——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滋味果然“美妙”。
反贪局。
审讯室内。
白炽灯的光线冷硬刺眼,映得铁椅、铁桌泛着森然的金属光泽。
祁同伟被固定在椅上,手腕与脚踝的束缚带勒得微微发紧,他低头瞥了眼这象征着惩戒的陈设,顿时苦笑一声
——从警这么多年,就因为兜里太有钱,他居然也坐到审讯椅上了!
侯亮平站在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没有半分往日的学弟情谊,反倒透着一股施舍般的傲慢。
“祁同伟,别说学弟不给你机会,”
他手指敲了敲桌面,语气轻慢道
“汉东、魔都的房产,你和李砚银行卡里的存款,家里藏匿的赃款,还有那些受贿的名贵字画、玉石摆件,一五一十交待清楚。看在往日情分上,我会给你申请宽大处理。”
(汝且放心去吧!汝之妻子,吾养之,哇哈哈哈……)
这道心声,仿佛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刺进祁同伟的心里。
起初,他确实打算把事情原委说清,再好好训斥眼前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