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言语形容的体验。
她仿佛坠入了一片无边无际、无始无终的混沌虚空。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没有光,也没有暗,只有一种纯粹到极致的“存在”本身。
她的肉身感官完全失效,甚至连神识探出,都如同石沉大海,感知不到任何边界或具体事物。
唯一能感受到的,是一种浩瀚、古老、苍茫、仿佛蕴含了宇宙生灭至理的庞大意识流,如同温暖的海洋,将她轻轻包裹。
这意识磅礴到难以想象,姜润月置身其中,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尘埃面对星河。
然而,这意识却并非充满攻击性或恶意,它更像是一种沉睡的、失去了所有记忆与指向性的本源意念,只是自然地存在着,无善无恶,无悲无喜。
北邙鬼域那滔天的怨气,似乎只是这意识在无尽沉眠中,无意间逸散出的一丝“杂念”,经过万古积累与异变,才形成了外间那恐怖的怨灵海。
也正是在进入这片意识空间的瞬间,姜润月心中猛地一悸!
她与帝姬灵境之间那丝玄妙的联系,彻底中断了!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绝对屏障,将她与外界完全隔绝开来。
就连怀中那面一直与她有所感应的仿制昆仑镜,此刻也陷入了死寂,不再有任何波动,仿佛变成了一块凡铁。
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渺小感,瞬间涌上了心头。
在这里,她失去了所有的依仗,只剩下她自己。
就在她心神震荡之际,一个宏大、平和、仿佛源自天地初开之时的声音,在这片意识虚空的每一个“角落”里响起,直接回荡在她的神魂深处。
“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
声音古老而苍茫,不带任何情感,只是一遍又一遍、永无止境地重复着这《道德经》的开篇名句。
每一字、每一句,都仿佛蕴含着无穷的道韵与哲理,如同黄钟大吕,敲击在姜润月的心头。
初时她只觉得心神剧震,难以思考。
但渐渐地,在这绝对宁静、唯有道音回响的环境中,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尝试去聆听、去感悟这不断重复的道音。
她回想起师姐陆雪琪的教导,回想起《紫霄御劫仙经》的总纲,回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的修行体悟。
外间的怨灵海是极致的“有”(怨念具象),而这里却是极致的“无”(意识本源)。
这“有”生于“无”,而这“无”又包容着“有”。
昆仑墟的“活性”与北邙鬼域的“死寂”,看似对立,是否也如同这“有”与“无”,本质上同出一源,只是表现形态不同?
“道可道,非恒道……”
这不断回响的道音,仿佛在提醒她,一切可以被言说、被定义的道与名,都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她之前所认知的雷霆之道、阴阳之道,乃至生死之道,是否也只是“可道”之道,而非那最终的“恒道”?
在这与道源遗念直接接触的玄妙状态下,姜润月的心神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明之境。
她忘记了自身的处境,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只是沉浸在那浩瀚的道韵之中,以自身道基为引,与之共鸣、交流。
她体内的《紫霄御劫仙经》自行缓缓运转,金丹之上紫色的雷纹悄然发生着变化,变得更加古朴、深邃,隐隐与那大道之音产生呼应。
她对雷法的理解,不再局限于阴阳五雷的相生相克,而是开始触摸到一丝雷霆作为“天地之枢机、生杀之根本”的更本源意义。
她的道心也在这场无声的洗礼中,被洗涤得更加纯净、通透,仿佛褪去了一层尘埃,对天地法则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
她甚至隐隐感觉到,昆仑墟与北邙鬼域之间那千丝万缕、看似矛盾的联系,其根源,或许就藏在这遗忘了过去、回归了最原始状态的神秘意识之中。
这意识,可能是一位上古大能陨落后残留的本源意念,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