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实没想到这位教主大人非但没有发脾气,反而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般道起歉来,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安慰道:
“没事,一件衣裳罢了,教主大人没事就好。”
剑雨华一句话说完,又试探性的捏了捏薄被,发现女子没躲才动作轻巧的掀起来看了眼。
得,真哭了。
剑雨华嘆了口气,很快又將人盖住,搂在怀里哄了哄:
“教主大人好些没有,要不我去打些水来“
东方鸞直到现在都有些晕乎乎的,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你去陪她们吧,我自己来就好。”
剑雨华估摸著这位教主大人还是不好意思居多,他要真走了,浑身上下软的跟没骨头似的东方鸞就敢在这瘫一晚上。
剑雨华想了想,还是先扶著她躺好,隨后才走出屋门、朝烧水房走去。
东方鸞是根骨出了问题,这会虽然缓过来了,但依旧是连抬起半根指头的气力都欠奉她见男人真走了,先是鬆了口气,隨后便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不说褻衣被汗水浸湿黏在身上不舒服,单单是毫无反抗之力的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就叫东方鸞浑身不自在,不一会儿就蜷起了身子,还把脑袋都蒙在了薄被里。
在只剩一个人后,周围也彻底安静了下来,风吹草动、乃至远处窸窸窣窣的虫鸣都像放大了千万倍,叫人发自心底的生出一股恐惧感。
东方鸞胆子其实真的不算大,亦或者说是很没有安全感,因此也就格外害怕失去这份绝顶的境界,方才情急之时还没太大感触,浑身脱力的躺下后才真的差点哭出来。
她要是真的就此成了废人该怎么办
就是没有瘫,还能动,又与死人有什么区別
东方鸞不怕重头来过,就怕栽了这个大跟头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一生近三十年的长短浑然像一场梦,她在最接近天门的这道台阶上狠狠跌了一跤,近乎要跌落到谷底,重新回到那最挣扎的时候。
可这一次,她还能再爬起来吗
东方鸞自己也没有信心了。
即便將剑雨华也算上,人世间的真仙也只排到第四位,三十年前的老枪魁是何等意气风发,还不是倒在了最后一步
再往前数,上上辈的江湖霸主屠九寂不也消失在了世人眼中
即便是天下第一,面对这道难以逾越的天门,终究还是无力居多。
不过就在东方鸞以为男人真的走远后,耳边却又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还有男人颇为诧异的声音:
“睡著了怎么跟凝儿那大馋丫头一样”
东方鸞颇有些无力的抬了抬眼眸,被褥掀开后,只看见一双如寒泉映月般的眼眸,看著冷,却叫人打心底生出一股暖意。
剑雨华搬来了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木桶,又擼起袖子,拿小盆舀了盆水浸润毛巾,这下倒真像个伺候人的小廝了,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
“教主人介意不,不然我去叫两个丫鬟来”
“不用了。”
东方鸞摇摇头,觉著要是被陌生丫鬟伺候反而更不自在,反正都在男人身上跟小丫头似的丟过人了,也不可能更丟人了。
剑雨华笑了笑,將乾净毛巾放进盆里浸湿,拧乾后又凑到脸上试了试温度,这才解开褻衣,给教主擦起了身子。
不过搓到天台山时就是不故意使坏,教主大人都有些撑不住,剑雨华怕她尷尬,只能开口试图分散注意力:
“没事,有反应才正常,凝儿比教主大人还不如呢,不过教主倒是更好看些。”
东方鸞实在是没有气力了,只能咬牙切齿道:
“你——你快些。”
剑雨华笑了笑,见一向傲气的教主大人居然露出这样小女儿家的神情,一边伺候人一边又调戏了一句:
“教主大人莫忘了之前是怎么拾掇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