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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抬头看他,言语诚恳:“阿佑,我是你妈妈的同事,生你那天,她住的医院停水停电,药房里最后一支盘尼西宁都被人偷走了,她雇的奶妈也临时跑路,为她接生的医生也在接生完后提着皮包离开,她一个人孤立无援,是我救了她。”
再说:“如果不是我,你和你母亲早就死了。”
当时林蕴的父母堂亲们为了躲战,已经全跑到香江去了。
申城地盘上除了没门路跑不掉的老百姓,就只剩下各股势力在相互厮杀。
汪伪政府开办的76号属于日寇,军统则属于国民政府。
他们俩家应该势不两立,因为在重庆的蒋大总统每天都在督促军统剿灭76号。
但那只是明面上,公开的,是能登报的消息。
暗地里他们两方的枪口对准的,是在沦陷区保护老百姓的地下党员们。
因为蒋大总统虽然被迫二次合作,可他始终坚持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
于是前线国共将士相互配合,打的日寇节节败退。
但是暗地里,军统却悄悄引入云雀这样的日本专家,帮助他们清除地下党。
可照云雀的说法,她不但没害林蕴,还救了她的命
唐天佑吸了吸鼻子,再问:“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吸食海洛因的,我要具体时间,还有,老实交待,你为什么要给她提供那种东西”
云雀说:“因为林衍的叛变,也因为赵勇不肯归还赵凌成,她对吗啡已经产生了抗药性了,但是她非常痛苦,是她求我救她,找海洛因也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现在她只主攻一点,让这俩兄弟相信她对他们的母亲好过,她是善良的。
赵凌成椅子靠后,脸隐在黑暗中,云雀观察不到他的眼神。
但从唐天佑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已经相信她所说的了。
他以为他的母亲果然是因为想他哥哥太痛苦,才自甘堕落吸食的毒品。
只要她再多爆点曾经的往事,她就能争取到这个年轻的,傻小子的同情。
所以她接着说:“阿佑,有那么一个秘密,作为你妈妈最好的朋友兼同事,我打算守口如瓶带进坟墓,但既然你们误解了我,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讲给你们听的。”
唐天佑果然好奇,见赵凌成站起来,他坐了下来:“讲!”
云雀时不时瞟一眼赵凌成,先说:“你知道的,唐军座作为军统申城情报站的老大,女朋友可不少,我现在也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他当时就有三个儿子。”
唐天佑果然被惊到了,但下意识否认:“不可能,我是独子。”
云雀勾唇一笑:“不,你不是,只不过另外两个孩子在你出生后,就被你妈妈指使手下特务给悄悄干掉了,而且我也协助过她。但你懂得,是瞒着唐明的。”
现在应该是下午两点左右,教堂顶端坏掉的钟表正在咯咯作响。
不远处的臭水沟里,污水也正哗哗的流着。
唐天佑呆住了,机械的说:“我爸亲口说过,他只有我一个儿子。”
云雀探着身子,尽可能靠近唐天佑:“林蕴把事情栽赃给了我的同胞们,说那俩孩子是中央情报局杀的,我父亲就在中央情报局,可是为了她,我选择了沉默。”
再说:“唐明为给俩儿子复仇,夜闯76号,乱枪扫射,见谁杀谁。”
唐天佑机械的,麻木的笑了一下。
所以他本来不是独子,是他妈把他变成独子的
不过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因为他记忆里的林蕴就是一只强悍的母老虎。
但还有更劲爆的消息,云雀再说:“你父亲因为裆部中弹而紧急手术,切除了一部分生殖器,他对外宣称自己是在赴首都公干时,中了地下党的冷枪,对不对”
再笑着说:“但你想想,枪怎么就那么准,只打到那个地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