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手欠,但也算不上什么赃物。
“刘主任,您看,我家可乾净著呢,啥都没有!”贾张氏鬆了口气,腰杆子又挺直了,斜著眼瞥陆少平。
“有些人啊,就是心黑,看不得別人好!”
陆少平眼皮都没抬。
刘拴柱没吭声,一挥手:“走,去刘师傅家。”
刘海中家在后院,地方宽敞些。
他背著手,一脸坦然地在前面带路,嘴里还说著:“刘主任您隨便看,我家敞亮,不像有些人,心里有鬼才怕人查!”
他直接引著人去了西厢房他大儿子刘光齐那屋。
刘光齐没在,屋里一股子汗臭和脚丫子味混合的怪味儿。
床铺乱糟糟,桌上还扔著吃剩的生壳。
“搜,仔细搜。”刘海中大手一挥,底气十足。
两个干事忍著味儿开始翻找。抽屉、衣柜、床底下…
刘海中抱著胳膊,站在门口,脸上甚至带著点看戏的悠閒。
突然,一个干事弯腰在床底下深处摸索,动作停住了。
“主任,这底下…有东西,挺沉,用麻袋片包著!”小张的声音带著点异样,用力往外拖拽。
刺啦!
一个沾满灰尘、綑扎得结结实实的破麻袋包被拽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形状,那大小…跟举报丟失的钢料分毫不差,
屋里瞬间死寂。
刘海中脸上的悠閒和得意,像是被冻住了,然后咔嚓一声碎裂开来。
他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死死盯著地上那个灰扑扑的包裹,仿佛看到了鬼。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儿
见了鬼!
“不…不可能。”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猛地扑过去,声音都劈了叉。
“这…这什么玩意儿谁放这儿的”
“不是我的,绝对不是!”
贾张氏也傻了,张著嘴,跟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似的,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陆少平抱著箱子,冷冷地看著这一幕,嘴角那抹讥讽的弧度更深了。
刘拴柱脸色铁青,大步上前,蹲下身,三两下扯开那破麻袋片。
还带著灰的钢料在昏暗的光线下,泛著刺眼的光。
人赃俱获!
抓了个正著!
人群顿时炸了锅。
“我的老天爷,真在二大爷家”
“这…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刚才还口口声声说人家少平偷的,结果赃物在自个儿儿子床底下”
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来,每一句都像鞭子抽在刘海中和贾张氏脸上。
“刘海中。”刘拴柱猛地站起身,声音像炸雷一样在狭小的屋里爆开,带著前所未有的严厉和愤怒。
“好啊,真是好得很,原来是你儿子刘光齐偷盗厂里物资!”
“你作为父亲,七级工,厂里的老人,不但不检举,反而贼喊捉贼,诬陷无辜同志陆少平!”
“想让他当替罪羊,你好保住你儿子,还能霸占人家的房子你打的好算盘!”
“你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包庇犯罪,这是栽赃陷害,是挖社会主义墙脚,是严重的政治错误!”
每一句质问都像一把大锤,狠狠砸在刘海中脑门上!
砸得他头晕眼,脸色煞白如纸,肥厚的嘴唇哆嗦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有你,贾张氏。”刘拴柱凌厉的目光扫向旁边嚇呆的老虔婆。
“你跟著起鬨架秧子,充当帮凶,诬陷同志,性质同样恶劣!”
贾张氏被这目光一扫,浑身一哆嗦,那股撒泼的本能瞬间被恐惧压了下去。
刘拴柱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宣布处理意见,声音冰冷。
“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