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月光、酒坛的香气、众人的笑语,忽然明白有些东西比控制尸气更重要。就像这义庄的夜晚,有吵闹,有温暖,有细碎的日常,却比任何法术都更能安抚人心。
野猫忽然抬起头,对着东方轻叫了两声。众人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只见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正穿过槐树叶,在地上织出金色的网。九叔笑着起身:“天快亮了,收了酒坛准备晒符咒吧。”
萧承抱着伸懒腰的野猫往灶房走,身后传来墨龙的哀嚎:“我的花生还没吃完呢!”红嫣和蓝盈的笑声像风铃般清脆,晨光在他们身上流淌,把所有的影子都染成了暖融融的金色。体内的尸气依旧在静静蛰伏,但萧承忽然觉得,就算有天真的失控,有这些人、这只猫在身边,好像也没什么好怕的。
灶房的炊烟刚升起,墨龙就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柴房钻出来,手里还攥着半把昨晚没吃完的花生。野猫从萧承怀里跳下来,追着他裤脚的花生碎屑跑,尾巴扫得灶台噼啪响。红嫣正往灶里添桃木柴,见墨龙袖口沾着草屑,忍不住打趣:“莫不是昨夜在柴房跟野猫抢窝睡了?”
蓝盈端着浸好的符纸从井边回来,木桶里的井水还泛着晨光。“九叔说今日要晒新画的镇宅符,”她把符纸轻轻铺在竹匾上,“晨露里掺了桃汁,得趁太阳没烈起来晾透。”萧承靠在门框上看她动作,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那枚兰字玉佩,晨光透过玉佩的绿光落在地上,竟和晒谷场的符纹隐隐呼应。
墨羽抱着桃胶罐子从库房出来,见墨龙正踮脚够灶上的艾草饼,抬手敲了敲他的后背:“九叔说这饼要配新煮的姜茶才暖身。”话音刚落,野猫突然叼着片桃叶跑过来,往萧承手心一丢,喉咙里呼噜噜地撒娇。
萧承笑着把桃叶别在野猫耳后,抬头时正撞见九叔站在院门口,手里提着刚摘的青桃。晨光漫过义庄的屋檐,把晒谷场的符纸、灶房的蒸汽、檐下的人影都染成蜜糖色,连体内蛰伏的尸气都仿佛被这暖意烘得柔软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