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推动药力下行,方有一线可能。”
口……口唇相渡?!
苏婉清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耳根!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白衣女子,又看看昏迷不醒、满身血污的沈孤寒,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怎么可以?!
男女授受不亲!此等……此等亲密之举,岂是……岂是她能做的?!
巨大的羞耻感和从小耳濡目染的礼教观念如同枷锁般瞬间束缚了她,让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想要拒绝。
“此法凶险,于渡药者亦有所损,会耗损自身元气。”白衣女子仿佛没有看到她脸上的羞赧与挣扎,语气依旧平淡漠然,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而且,一旦开始,便不能中断,直至药力完全化开。你若不愿,此刻便罢。”
不愿?
苏婉清猛地一震。
她看着沈孤寒那毫无生气的脸庞,看着他身上那些狰狞可怖的伤口,想起他一次次挡在自己身前浴血奋战的背影,想起他倒下时那片刺目的血泊……
不愿?她以自身所有换他一线生机,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她……岂能因区区羞耻心而退缩?
与他的性命相比,自己的清誉、羞赧,又算得了什么?
那股决绝的勇气再次涌了上来,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犹豫和桎梏。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虽还含着羞怯的泪光,眼神却变得异常坚定,声音虽轻,却斩钉截铁:“我愿意!请前辈教我该怎么做!”
白衣女子看着她眼中燃烧的火焰,那是一种摒弃了一切世俗、纯粹到极致的执念。面纱之下,无人得见的表情似乎微动了一下。
她将那个小小的白玉瓶递到苏婉清手中:“含一口于口中,莫要吞下。俯身,撬开他的唇齿,将药液缓缓渡入,而后以舌尖抵住其上颚,凝神静气,想象将你自身的一缕生气随着药力缓缓送入其体内,直至感其喉头微动,药液入腹为止。切记,心神不可乱,气息不可断。”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却也让苏婉清的脸颊愈发滚烫。她颤抖着接过那温润的小玉瓶,指尖冰凉。
她跪坐到沈孤寒身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狂乱的心跳和几乎要溢出口的羞涩。拔开瓶塞,一股更加浓郁的异香散发出来。她依言将瓶口凑近唇边,小心翼翼地含入一小口石髓乳。
药液冰凉,入口却瞬间化为一股温润的暖流,奇异非常。
她俯下身,靠近那张苍白的、沾染着血污的薄唇。距离如此之近,她能清晰地看到他长而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梁,以及唇上那毫无血色的干涸裂痕。冰冷的死亡气息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却奇异地被口中那缕异香中和。
她的心跳得快极了,如同揣了只受惊的兔子,手心里全是冷汗。
闭上眼,心一横,她缓缓低下头,将自己的唇,轻轻印上了那双冰冷而干涸的唇瓣。
触感冰冷而柔软。
如同雪花落在冰面上。
却在接触的刹那,在苏婉清的心湖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的战栗感瞬间从相贴的唇瓣蔓延至全身,让她浑身猛地一颤,几乎要软倒下去!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涌上了头顶,耳边嗡嗡作响,世界只剩下唇间那一点冰冷与柔软交织的触感,惊心动魄。
这就是……吻吗?
在如此绝望而惨烈的境地下,带着牺牲与救赎意味的、冰冷而惊心的接触。
她不敢多想,强忍着那几乎要让她晕厥过去的羞耻和心悸,依循白衣女子的指引,试探着用柔软的舌尖,小心翼翼地撬开他紧闭的齿关。
他的牙齿冰凉。她的舌尖微微用力,终于探入了一丝缝隙。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身下的男人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虽然微乎其微,但她清晰地感受到了!
他……他有知觉?
这个认知让她心中一惊,险些将口中的药液咽下,连忙稳住心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