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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突然响起密集的拍窗声,无数苍白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指甲缝里嵌着油墨般的黑垢。我跌跌撞撞逃到客厅,却发现整面墙壁渗出墨汁,渐渐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铅字,全是关于我的死亡报道。最新的一则标题猩红刺目:\"心理医生离奇暴毙,死状与七十年前悬案如出一辙\"。
手机在这时响起,来电显示是精神病院。接通后,传来护工惊恐的尖叫:\"陆沉的尸体...不见了!\"与此同时,浴室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我握紧水果刀慢慢靠近,镜面上布满蛛网状裂痕,透过缝隙,竟看见陆沉正站在镜子的另一侧,手中握着那台老式打字机。
\"该写结局了。\"他将打字机推向镜面,机器瞬间穿过玻璃,落在我脚边。泛黄的纸卷自动卷入,一行行文字飞速打印出来:\"苏眠医生在绝望中疯狂,用碎玻璃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我浑身发冷,这分明是他们为我预设的结局。
突然,我瞥见日记本里夹着的半张老照片——1940年的凶案现场,人群中有个戴礼帽的男人正对着镜头狞笑,而他的胸前别着的徽章,与精神病院的院徽一模一样。记忆如闪电划过,我想起陆沉刚入院时,脖颈处若隐若现的淡红色胎记,形状竟与那徽章如出一辙!
\"你们根本不是亡魂,\"我猛地抓起打字机砸向镜子,\"是这个被诅咒的地方,在不断复制凶案!\"镜面轰然碎裂的瞬间,整栋房子开始剧烈摇晃,墙壁里传来无数凄厉的惨叫。那些由文字具象化的幽灵,在声波中扭曲成墨色烟雾。
我在废墟中找到一本皮质档案,记载着精神病院的前身正是1940年凶案发生的报社。当年主编为追求独家新闻,与恶魔签订契约,将真实案件改编成永恒循环的故事。而陆沉,正是主编轮回转世的容器,不断被故事吞噬又重生。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我抱着档案冲出摇摇欲坠的大楼。身后传来陆沉的嘶吼:\"你以为能打破循环?新的故事,已经开始了!\"街道上,行人的手机屏幕同时亮起,推送着同一则新闻:\"心理医生失踪,疑似与七十年前悬案有关...\"
三个月后,我在城郊创办了\"故事净化所\",专门收留被文字诅咒的人。但每当深夜,打字机的咔嗒声仍会在耳边响起,而电脑文档里,总会莫名出现未完成的恐怖故事——这次的主角,变成了那些试图探寻真相的人。
净化所的地下室深处,我将那台肇事的老式打字机锁进特制的铅箱。箱门上刻满了从古籍中抄录的镇邪符文,可每当雷雨交加的夜晚,仍能听见箱内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疯狂敲击键盘。
第一个异常出现在实习生小林身上。那天她整理档案时,不小心打翻了存放陆沉日记残页的玻璃罐。当晚,她在值班日志上写下:\"月光变成了油墨的颜色,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写新闻标题。\"次日清晨,人们发现她蜷缩在复印机前,手指深深嵌进纸张出口,身旁散落着上千张印着同一行字的白纸:\"第七个祭品已就位\"。
净化所的患者开始集体发病。有人用指甲在皮肤上刻满铅字,有人对着空气朗读不存在的报纸内容,最严重的病患甚至试图用剪刀剖开自己的肚子,声称\"要把体内的故事取出来\"。监控画面里,他们发病时的瞳孔会变成旋转的油墨漩涡,与当年陆沉发作时如出一辙。
我在整理陆沉遗留的日记本灰烬时,意外发现了夹层里的微型胶卷。冲洗后得到的画面令人毛骨悚然:精神病院地下室内,戴着报社徽章的人正在举行仪式,他们将活人绑在巨大的印刷机上,随着滚筒转动,受害者的身体化作墨汁,被印成报纸上的铅字。而背景墙上的标语赫然写着:\"故事永不终结,死亡只是新的章节\"。
更可怕的是,现实世界开始出现诡异的联动。城市报刊亭突然堆满了没有发行单位的报纸,头版永远是正在发生的凶杀案,细节精确到受害者尚未被发现的伤口形状。社交媒体上,陌生账号不断私信我未完成的恐怖故事片段,每个故事
